按照行程推算,常遇春的行程较短,启程晚了三天,应该也刚好到达恒阴。
百里濯缨派出的斥候从恒阴传来消息,没有见到常遇春兵马到来。
楚映雪皱眉道,“这段时间天气很好,沿途也没有像样的元军,常遇春应该能够准时到达才对啊,为何反而迟到了?”
百里濯缨摸了摸下巴,道,“常师兄我还是了解的,既然和我相约合击云中,便不会爽约,或许路上耽误了,等他一日也不迟!”
常遇春看着天外的暮色,道,“也只好如此了。”
当夜,百里濯缨正在歇息,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百里濯缨翻身坐起,这时,门已经被推开,是楚映雪。
楚映雪沉声道,“师弟,不好了,我们上当了!王保保从云中出来,正在逼近我们!”
百里濯缨一把扯过舆图,道,“从哪里来?”
楚映雪的指头在舆图上敲了几下,“东边,西边,南边,只有北边留下了出口……”
百里濯缨果断地道,“不能!他们没有理由封不住北边,那时他们故意给我们留下的,我们若走北边,离常遇春常师兄他们越来越远,会陷入蒙古人的包围,正中他们的奸计!”
楚映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常遇春不会来了!”
百里濯缨这才大惊失色,“怎么可能,他和我约好了的,常师兄必不失言!”
常遇春看着百里濯缨不说话,待百里濯缨冷静下来,才沉声说道,“常遇春为人坦荡,恩怨分明,他若继续掌兵,一定回来……但是,现如今的情况是,朱元璋已经换帅了!”
“现如今,是徐达为帅!”楚映雪低声道,“斥候刚刚传来的消息,他们从济南出发两天后,朱元璋的命令也到了,并随即把常遇春调会了应天……”
“据说,帅印交接时,徐达信誓旦旦会按照原来的计划,挥师恒阴,和定河军合击云中。但是,常遇春离开之后,徐达立马改变了行军方向,大军掉头往许昌而去。”
百里濯缨的嘴唇翕动了两下,没有出声。
良久,他才说出一句话,“如此剧变,常识性为何不派人告诉我?”
停了停,楚映雪道,“朱元璋知道你和常遇春交好,既然要暗算定河军,就会考虑到这一点!也许常遇春派人了,只是这人未能到达定河军军营……”
百里濯缨没有作声。
他失算了,他没有料到朱元璋会在关键时刻临阵换帅。
“我们且到城墙上看看再说!”倒是楚映雪沉得住气,拉起百里濯缨,“天气寒冷,穿上棉衣。”
两人走上朔州城墙,放眼望去,果然看到东、西、南三面火光连天,不知有多少人马多少营帐。
百里濯缨狠狠的一拳击在城墙上,直觉拳头钻心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