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春也帮腔道,“百里兄弟,大丈夫快意恩仇,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陈友谅当年对你们极不客气,此时我们两家合力攻他,正好报仇,实在可遇不可求的报仇良久啊!”
满座一时无言,都看着百里濯缨。
尤其是徐满楼,目光灼灼,抿着嘴,压抑着心中的仇恨,徐东亭惨死的一幕又在他心中浮现,杀掉陈友谅为徐东亭报仇,一直是他的心愿。
百里濯缨端起酒杯,“这一杯我敬四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感谢刘先生抬爱,感谢常师兄数千里奔波来看我,更要感谢吴王瞧得起我和楚师兄!”
说罢他一饮而尽。
“刘先生和常师兄提议虽好,”他放下酒杯,“我和楚师兄终究还要细细商议一番,反正此时不急在这一两日,今日且先饮酒,不醉不归!”
当下吆喝声四起,一时间觥筹交错。
百里濯缨也是高兴,陪着刘伯温和常遇春喝了一杯又一杯,不多时走路便东倒西歪,眼看是醉得不行了。
忽然,白熊快步走到大帐中央,高声道,“今日远方来客,便这般饮酒实在无趣,在下愿意献丑,和集庆来的朋友比试比试刀剑,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大家都轰然叫好。
在军营中饮酒时比试武艺,再也正常不过。
常遇春笑着站起来,对百里濯缨说道,“百里师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刚刚到你这里,想和你好好聊聊,你却要我比试武艺!”
百里濯缨醉醺醺地一把搂住常遇春。
“常师兄,你累了,这比武助兴的事,让他们做就行了,哪里需要我们亲力亲为?”
常遇春摇头道,“愚兄这身子骨粗糙得很哪,其实不累,还是我来!”
百里濯缨搂住常遇春,强行把他按到座位上,指着刘伯温身后叫作“吴正”的武士道,“这位朋友,作为随从人员,和我的兄弟比试两招,点到为止,这便请吧!”
刘伯温站起来,笑道,“百里将军言之有理,常将军坐下说话,不必亲自上场!”
说罢,他转身对另一名武士赵斐然道,“赵斐然,你下场向白将军请教两招,注意点到为止,莫要伤了和气。”
白熊摇头道,“这位赵兄弟生得好生凶恶,白某看了心中胆寒,只怕剑就舞不好了,我还是愿意和这位吴正兄弟比试!”
在场的人多觉得白熊有些无理,不过是比试而已,输赢也无所谓,哪里还要挑对方的长相?
但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作为主人的百里濯缨和楚映雪并未对白熊的无理进行制止。
常遇春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百里师弟,这不是故意为难我们么,莫非你不欢迎师兄?”
百里濯缨给常遇春斟了一杯酒,亲手把酒杯捧到他的面前,“师兄说哪里话,这白熊是个粗人,不会说话而已,再说了,比试武艺点到为止,何必推推拖拖?”
他举起手,众人的声音停了下来。
“这样吧,两人比试固然热闹,却不如四人一起上,”百里濯缨指着刘鱼儿,“既然比武会友,那就四人,我们这边上两人,正好客人也上两人,免得显得厚此薄彼,如何?”
刘伯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百里濯缨,慢慢地端起酒杯。
大家都看着刘伯温,等他发言。
刘伯温慢慢饮了一口,缓缓地道,“既然百里将军如此客气,我们便上吧,赵斐然,你的武艺不错,就不要掖着藏着的!”
他身后的两名武士各自出列,拔刀。
周遭一时安静下来,都看着大帐中央站着的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