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也让小马学了一身武艺,也让胖子到襄阳武学去历练。
但是,在他心中,复仇已经变得遥不可及,与其在绝望中日复一日地盼望,倒不如逍遥自在地过一天是一天,每日两杯酒一杯茶,聊以度日。
“他只是年龄大了,雄心不如从前……”小马嗫嗫地解释道。
拓拔赤松的脸上露出一丝讥笑,“他年岁大了,莫非比我还大?”
胖子埋怨地看了小马一眼。
小马话一出口,也知道自己说错了,在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面前说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年龄大了,的确有些不合适。
“他不是年岁大了,他十年前写信给我的时候,就说了,他已经无意于毫无意义的复仇……他说,铁木真和忽必烈都死了,复仇,找谁去复仇?”
说到后来,拓拔赤松的语气陡然变得严厉,“凡是我党项族人,都不得忘记当年的血海深仇,你父亲若是在我面前,我一定让他跪下接受鞭挞!”
拓拔赤松的话被喊杀声打断。
过了片刻,拓拔赤松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还好,你父亲至少还是听了我的一些话,他可以淡泊,但不可以叫孩子和他一样……否则,你们以为他会想办法让你们习武么?”
原来是这样,父亲自己对打打杀杀毫无兴趣,却让他们兄弟俩习武,原因在这里。
胖子和小马也不知道说啥。
停了片刻,小马低声说,“我和哥哥去杀敌了,叔爷爷也看看,我们两个的武艺也是不错的!”
山腰厮杀正浓。
“你们小心些!”拓拔赤松说,语气依然严厉,但却掩盖不住关爱之情。
血浓于水,或许说的便是小马和胖子兄弟与拓拔赤松的这种情形。
满都拉图骑在马上,心神不定地看看山丘上的厮杀,再看看身后的厮杀,心中寻思,若是自己这一方不敌,自己改往哪个方向逃跑。
但是,情况没有他相像的那么遭。
毕竟,他带来的骑兵不但在人数上略微占着优势,在装装备上更比拓拔赤松的人要强。
双方已经厮杀了多时,却并未分出胜负,只是,党项人衣衫褴褛,更不要说战甲了,他们的死伤要严重些,地上到处都是他们的尸体。
但是,他们却力战不退。
那些在心中压抑了不知多久的怒火,今日终于喷薄而出,在这样的怒火面前,死,算得了什么?
他们已经等得太久了。
所以,既便同伴在眼前倒下,也不能让他们的脚步稍停一下。
满都拉图看着党项人不断倒下,心中感到一阵高兴。
“还是太幼稚,拓拔老儿这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
满都拉图的高兴未免没有道理,如果这样消耗下去,这些党项人终会溃败,而他,满都拉图王爷,将赢得最后的胜利。
还有一点,就是满都拉图围住这山丘之后,为防万一,已经安排人去报讯,他的儿子阿古达木此时一定正率领大部赶来此地。
而党项人,从日常观察来看,他们在这里的人口不超过一万人,除去女人和年迈体弱的男人,还有孩子,能拿刀的不会超过三千,这里来了两拨,估计也就是他们的全部兵力。
只要在楚映雪大军到来之前解决这里的问题,一切便不是问题。
想到这里,满都拉图的脸上现出一丝狞笑。
果然,不多时,斥候来报,小王爷领五千人前来助阵,离此地二十里。
“哈哈哈!”满都拉图纵声长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胜利仿佛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