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拉着渔阳公主,一手拉开门,冲了出去。
门外站着一群弟兄,还有闻讯赶来的渔阳公主的那些侍女。
胖子手中提着一盏灯笼,他高高举起灯笼,大声道,“百里大哥,你安然无恙兄弟们就放心了,咦,你为何只穿个裤头?”
可不是,在雪亮的灯光下,只见百里濯缨浑身上下除了一个裤头再没有任何衣服,而渔阳公主穿的却是百里濯缨的衣服。
于是,大伙的目光齐齐地看向二人。
就连碧桃也看着二人,心想……公主是和百里师父做了某些传说中的事了么?
百里濯缨咳嗽一声,道,“嗯啊,这个,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我和公主殿下……是清白的!”
人群中发出一阵哄笑。
百里濯缨正色道,“你们送公主殿下去休息,明日,明日安排人送公主殿下下山!”
他扭过头看着渔阳公主,“公主你没有穿内裤,小心着凉呀——”
渔阳公主恨不得一巴掌扇他脸上,她心说,这事你不说会死么?
哪知百里濯缨回头又对这那些围观的人们解释了一句,“我和渔阳公主是清白的……”
渔阳公主恨的牙痒痒。
说罢,看看四周,那火并不曾真的烧着房子,不过是一个柴堆燃起来了而已,顺便把百里濯缨的窗纸引燃了。
百里濯缨推开人群,往徐满楼的房间走去。
经过胖子身边时,他低声在胖子耳边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想你点火的时候你不点,我不想你点的时候,你偏偏点燃了——你那点小心思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胖子一愣,随即大喊,“冤枉啊百里大哥——我是清白的!”
但百里濯缨已经走入另一侧徐满楼的房间,顺手关上门,并从床上捞起一件衣服往身上套。
次日一早,待渔阳公主等人吃完饭后,百里濯缨亲自送她们下山。
碧桃一蹦一跳,“师父你真让我们走啊!”
“不然呢?”百里濯缨苦着脸,“山上的粮食不多了,而你们吃得有那么多,养不起呀!”
“我吃得可不多!”碧桃扁起小嘴道。
百里濯缨哈哈一笑,“要不让她们走,碧桃留下来?”
碧桃大惊,“不要——”
百里濯缨摇摇头,“所以啊,想留还是假的。”
送到山下的集镇,百里濯缨追上前面的轿子,对轿中的渔阳公主道,“公主殿下,我只能送你到此地了,前方不到十里便是千户府,你只管过去亮明身份,自有那溜须拍马之徒闻风而至,你回大都就不用自己操心啦。”
渔阳公主掀开帘子,垂着眼帘道,“如此便多谢百里公子了,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和你对弈!”
百里濯缨嘴角微微上翘,“若有机会重逢,我一定不和公主对弈,而是做一些更有趣的事。”
渔阳公主想起昨夜差点发生的一场缠绵,脸上微微一红。
她拿媚眼瞟了百里濯缨一眼,“鬼知道那一把莫名其妙的大火是不是你自己安排的!”
百里濯缨大呼冤枉,“那火若是我安排的,我就是十足的傻瓜!”
“你不是么?”
两人对视了片刻,仿佛都看透了对方的心思,又仿佛都不知道彼此想些什么。
渔阳公主微微叹口气,徐徐说道,“你这个人嘛,要么是个聪明绝顶的人,要么十个十足的傻瓜——算了,不说了,走啦。”
轿夫们抬起轿子继续往前。
百里濯缨看那轿子消失在前方拐弯处,才勒转马头,缓缓往长山驰去。.
百里濯缨没有想到,多年以后他还会见到渔阳公主。
渔阳公主更没有想到她还会见到百里濯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