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见到他非常高兴,拉着他到屋前的溪水边,指着水边盛开的桃花。
“看到没有,桃花开得多艳哪,红的、白的、粉的,争奇斗艳,就连那些飘落在溪水上的花瓣都透着美啊!”
胖子忽然压低声音,“我觉得你找不到那个姑娘,是因为你的桃花运不行,所以一直眼巴巴地等你回来,在这桃花下多待些时候,自然就能染上桃花运了……”
百里濯缨忍不住苦笑,觉得这胖子对自己真的是很好啊,只是这方式实在过于猥琐。
“对了,那个一直盯着我们的少年是谁?”百里濯缨问道。
胖子一拍脑门,“忘了!忘了!我弟弟……我给你说过的,我有个弟弟,我一直在他面前夸你呢,他早就等着想见你了!”
百里濯缨终于被胖子搞得哭笑不得了。
他苦笑着说,“你真的把你弟弟也叫过来了?”
“那还能有假?不但弟弟来了,我爸也来了,就是里面喝茶的那个……”胖子严肃地说,“我们买下了这个酒家,我父亲当掌柜的,那个姑娘……她父亲老了,不愿再做了,但她依然回留在这里。”
百里濯缨莞尔一笑,未来的老板娘嘛,当然要留在这里。
然后胖子拉着百里濯缨去见他的弟弟和他的父亲。
胖子的弟弟叫“小马”,高矮和胖子差不多,只是远没有胖子那么胖,他的身材均匀,手臂刚劲有力。
若是论武力的话,弟弟应该比哥哥强许多,但弟弟言谈举止之间对哥哥很是尊重,也看得出,哥俩的感情很好。
让百里濯缨和弟弟见过了,胖子再拉着百里濯缨去见他的父亲,他一边走一边说,低声说,“我弟弟的枪法超好,有空了你和他切磋一下。”
百里濯缨扯到一边,“你弟弟叫小马,你为什么不叫大马?”
“谁说不叫,叫啊,不过那是小名,在外面就没有人叫了……”
“胖子不是小名么?”
“呸呸!都是那些混蛋起得绰号,搞得最后连我自己都以为叫胖子……其实我哪里胖了?比你们只不过略微多出那么二三十……三四十……呃,最多四五十斤而已!众口铄金哪……”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里面的房间。
百里濯缨看了一眼正在喝茶的中年汉子,那汉子也看着他。
目光一对,百里濯缨没来由地心中一沉。
那汉子大概五十左右,面色白皙,不是寻常劳苦人的脸色,印证了胖子挂在嘴里的“村里的首富”之说。
但他不过五十来岁,却头发尽白,白皙的面庞透出一种沧桑的感觉,额上刀刻一般的皱纹,也在说明他度过了艰难的岁月。
那种艰难,因该不同于为生活而奔波的形体劳累,而是……一种心累!
一个照面之间,百里濯缨便对他作出了判断。
百里濯缨抢先行礼。
那人并不于还礼,他的目光在百里濯缨身上一扫,随即站立起来,缓缓抬起手来,对着百里濯缨一抱拳。
那目光不是寻常商贩常有的卑恭讨好的目光,更不是欺行霸市的奸商的横蛮的目光。
那目光中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还有俯视众生的优越感。
百里濯缨心中微微一紧,赶紧客套道,“伯父远道而来,不知是否还住的习惯?”
那男人微微一笑,道,“这天下哪里都一样,心若静,四海皆是故乡。”
停了停,他接着说,“犬子无知,多次承蒙阁下出手相助,我这里代他多谢了!”
百里濯缨赶紧说道,“哪里哪里!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我们是投缘的兄弟,自当互相扶持!”
“我年龄大了,估计你们也没什么好和我说的,还是你们年轻人自家都亲近吧!”那男人点点头,却不再多说。
百里濯缨赶紧告辞,和胖子一起走出来。
走出门后,百里濯缨擦擦汗,对胖子说,“你老爹的气势不一般,不是常人呐。”
胖子傲然道,“当然,我们家是村里的首富!”
他那叫做“小马”的弟弟早已抢了出来,冲百里濯缨一抱拳,“百里兄,虽不曾见,但已从兄长处知道你的大名,我等你多时了,咱们且较量一回,如何?”
胖子假意道,“兄弟,哪有人家一回来就找人家比武的道理?”
他又转向百里濯缨,假惺惺地说,“至少得让你休息十天半月,消解些车旅劳顿之苦再比,才显得公平,否则便是胜之不武,对吧?”
百里濯缨心说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明明是激将法而已。
“比就比!”百里濯缨顺手抓起院子中的一杆枪,一抖红缨,喝道,“看枪!”
小马的身影一晃,便离开了原来的位置,枪尖往上一挑,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刺向百里濯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