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步兵、骑兵居然聚集了近五百人,这大大出乎李湘流的意料。
李湘流迅速把这些人编成五个百人队。
人马也被李湘流拉到了一个山丘后比较隐蔽的地方,毕竟,人多了,目标就大了,很容易成为敌人攻击的目标。
即便这样,还是有一小股蒙古兵追来,不过,这些蒙古兵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以为追杀的那些红巾军士兵都是待宰的猪羊,丝毫没有提防红巾军反扑。
李湘流沉着指挥,把五个百人队分成三路,呈“品”字形摆开,待追兵进入之后,三路合围,居然全歼了那伙三十多人的追兵!
这只是一次小小的胜利,但极大地振奋了那些红巾军士兵的士气,大家对李湘流这个千夫长愈发敬佩。
这时,又有两百多人的红巾军残兵汇集过来。
这支残兵中有一个货真价实的千夫长,叫作牛达。
毕竟,在章泽世的军中,千夫长就那么几个人,李湘流虽然当过千夫长,却几乎是没有和其他同僚见过面,知道他千夫长身份的,除了他那些几乎全部阵亡的部属之外,就只有章泽世、李儒思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
那牛达见李湘流面生,不由心中起疑,抢过一个火把,高高举起,照着李湘流的脸仔细看。
这个动作是非常粗鲁无礼的,李湘流心中有些恼怒。
牛达看了之后,冷笑一声,“你这个千夫长,我怎生从来不曾见过?”
李湘流瞥了他一眼,“你待怎样?这些兄弟不集结到一处,只能任人屠杀,他们自愿集合到我的旗下,你何必前来添乱?”
牛达把手中的火把递给身边的一个兄弟,拍了拍手,“但你不是千夫长,你这是妖言惑众,我才是后军丁字营千夫长,我也不来追究你,你让这些人加入我的丁字营罢,我给你个百户做!”
李湘流心中好笑,原来是来争人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你争我夺?
他沉住气,淡淡地问道,“你说你是千夫长,那你的兄弟们呢?”
李湘流这话问到了牛达的痛处,他自己喝多了,仓惶逃命之间,已经把部属丢光了,只有十余名亲兵跟在他后边逃了出来,然后又收集了两百残兵,勉强凑够身后这点人。
他看到李湘流这里的五百来人,心中暗自寻思,如能把这些残兵收到自己麾下,则能凑个七八百人,到时候章大人查下来,自己正好蒙混过去,所以下了决心要来抢李湘流这五百多人。
李湘流问他的部属,他哪里好回答?总不能直说自己只顾逃命,把兄弟们扔在鞑子的刀下,那以后还有谁给自己卖命?
他恼怒之下,手便按在了刀柄之上。
“那厮!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什么千夫长,我在章大人身边从未见过你!”牛达喝道,“莫不是鞑子派来的奸细,要把这些兄弟们聚集在一起送去请赏不成?”
牛达这话说得极其阴险,一方面质疑李湘流的身份,一方面离间李湘流和刚刚聚集起来的这些人的关系。
李湘流知道此人不能留下,心中杀意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