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又重重的扔了一块石子进去,气鼓鼓的说:“哪就那么娇贵了?谁稀罕?”
“瞧瞧这脾气,谁人惹了你了?”
小福嘟着嘴转头看程禾,说:“方才奴婢去取拂尘,谁知——”她又气的跺脚,站起身来就走,还说着:“一会儿杳玉殿下过来了你们去问殿下罢,她也知晓的。”
程禾一头雾水看着她走远。“哎?你这丫头!”
午后梅杳玉寻母妃处请安。菱妃依旧那身道袍,未施粉黛束着玉冠。这幅模样中和掉过于妖艳的五官,倒显出几分出尘的气质来。
梅杳玉眼前一亮,绕着她走几圈说:“这哪像我的母妃,倒像是姐姐。”
菱妃被她说的颇有些愉悦,“少打趣本宫,坐下吃茶。”梅杳玉刚刚坐定,程禾就打外面进来了,因房內并无宫人伺候她也没讲虚礼,直直的走过来抢走了她手里的茶。
“说说罢,今儿遇见什么事儿了?那小福气的嘴撅得都能栓头驴了。”
梅杳玉眨眨眼看了看空了的手,又望了一眼母妃才开口讲。
御景行宫是每年春猎皇帝下榻的居所,其中望春阁修葺的最为华丽,景致也最好。宫中未有继后时,一直以来都是女帝独自居住。后来江云妨为皇后,便让皇后居望春阁。近年梅杳玉同菱妃受宠,那望春阁今年皇后住明年菱妃住倒也均衡。
本来今年菱妃被安排在听雨阁,都以为望春阁给了皇后住了。今天小福去內务公公那取拂尘正巧碰到自家殿下,兴致冲冲的同梅杳玉说上几句话。多嘴问一句:“望春阁给皇后娘娘住了?”梅杳玉一愣,问:“今年不是母妃居望春阁吗?”
小福跺脚:“哪的话,今日一进行宫就被安排着入住听雨阁了。”
梅杳玉挠挠头,说:“可皇后已经被安排进绮霞苑了啊。”
小福气的都快哭了,为自家娘娘委屈。“若是那望春阁是皇后的也便罢了,毕竟那位是中宫皇后。也不知陛下留给了谁人,竟不是我家娘娘!”
菱妃听了原委,突然变了脸色。程禾同梅杳玉都心知她不是善妒之人,不可能为了这点恩宠而如此,立刻都紧帐起来忙问怎么了?
菱妃面上血色褪尽问梅杳玉:“今年普亲王可来了?”
“他为辅政亲王,自然是来了的。”
“听说今年六品以上官员全都来了?”
“那倒没有,不过中书省、尚书省、御史台的官员皆到了。”梅杳玉心一惊接着说:“母后…他们的家眷也都带着来了,家中有老幼不方便的也在京都被接进皇宫城被太妃们照料着。”
梅杳玉攥着掌心思虑着,喃喃说:“陛下此举状似要逼迫臣下,到底是什么事让她身为皇帝竟要逼迫着臣子才能成?”
程禾:“望春阁。”
“对,必然同蹊跷的望春阁有关。”
……
女帝被兆在黄罗伞下信步游园,身旁是皇长子在陪同着。溪桥流水,稿处俯瞰有一男子坐于树旁作画。
路是皇长子引的,人毕定也是皇长子的人。
女帝看了一眼值卫的卫四,卫四拱手道:“禀陛下,臣未感受到信引应是位中庸。”
女帝:“把人叫上来,瞧瞧他在画什么。”皇长子笑着施礼:“母皇稍安,儿臣先去问问他。”
皇长子下了桥赶向那人,看了看他的画又询问几句,复又赶回来。他回禀女帝:
“母皇,此人言自己画的是天道。”
女帝斜目看他,唇边带笑不语。皇长子也笑,试探着问:“莫不如先迎柳君和十四弟入住望春阁之后再来赏画?”
一句柳君和十四弟叫女帝颇为愉悦,她笑着点头:“可。”
掌扇宫人心惊不已。皇谱玉牒登录陛下十三子女,皇长子所言的十四弟却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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