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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说得没错,大哥承担的太多,他不能让大哥自己担着这些。
所以,燕明烨愿意用功。
但几年的荒废不是一两年的努力就能补回来的,燕明烨是机灵,但真能一下子就学会,那人人都如他一样了,先玩几年,然后猛学,也能考不错的成绩。
最着急上火的时候,燕明荞给了这样的笔记。
燕明烨翻着看了看,“是有用的,比当初元景兄给我的还有用。”
燕明荞心道那当然了,沈元景就算再聪明,那也是一个人,傅先生基本没管过他,她呢,一直有傅先生教的,而且,这都是傅先生看过的。
“你就好好背,还有几日,就当是临阵磨枪了。”
燕明烨道:“放心,我叫着小世子一起看。”
燕明烨希望楚铮也能考中。
他和燕明泽不一样,以前他傻的时候,还真问过燕明泽问题,但没有一次告诉的。燕明泽是生怕别人比过他,平日在书院,有人请教他题目他都说不会,称自己不看书爱玩,但私下里学得比谁都认真,每每考试比同窗考得都好,然后便说运气好罢了。
这种人不能说做的不对,但就是让人膈应,正月回书院,燕明烨就是学着燕明泽的样子才那样说的,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考不上明年再来,考得上就说他也要跟燕明泽说就是运气好。
书本燕明烨不吝啬给楚铮看,反正是明荞给的,“你告诉母亲,我会用功的,但我若是用功还考不上,叫她不要太失望,我明年再考就是了。”
燕明荞感觉二哥哥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就像个哥哥了。
初五到月中,也就还剩十日,燕明烨身上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回了书院。
燕明荞把人送走,趁着清明最后半日假,带着林枣出门了,她得去庄子看看茶包做的如何了。
林香要替她管铺子里的事,眼下能用的只有林枣,雪竹晴日则接替林枣管屋子里的事。
林枣很久之前就羡慕林香能够跟着姑娘出门,能见世面帮着姑娘做事了,如今可算轮到自己了,事事无比认真。
不懂之处会问林香,牢牢记着那句话——宁可先问被骂,也不能自作主张,闯下大祸。
做茶包的作坊就是庄子里,让李嬷嬷从人牙子那儿选了四个人,在庄子里弄了一个小作坊。
茶叶是从南方买的,现在还没到采茶的季节,买的是去年的茶。
因为要做茶包,所以没买茶饼,都是些散茶,贵的有一斤茶五两银子,便宜的有一斤一两的,五斤一两的,十斤一两的。
看着其实都不怎么便宜,但茶叶不是一斤一斤地喝,泡一会儿也就用一小撮儿罢了,一小撮儿茶叶就能喝一天了。
卖茶包也得看卖给谁,有钱人愿意买贵的,没钱的就只能买散茶喝。
燕明荞买了三百斤,一斤五两银子的最多,剩下的凑了一百五十斤,做成茶包,加上一些比较便宜的葡萄干、茉莉花、玫瑰花,价钱不变,但若是卖出去,能从中获五到六成的利润。
要是卖不出去,加上买茶叶用的人力路费、打点吃饭的银子……燕明荞得赔一千多两。
早先拿出来的一千五百两就剩三百两了,这些银子,还有用,买做茶包用的纱布袋子,外面包装的油纸袋。卖茶包也需要人,不能光让他们干活不给吃饭,看着挺多其实不禁花呢。
不过好在燕明荞现在每月将近三千两的进账,虽然花钱如流水,但也不太心疼。
等茶包做好,就剩下卖了,卖到哪儿去也是个难题。
三百斤茶做成了五百多斤的茶包,加在一起有五千多个,走街串巷地卖要卖到什么时候去,最好是找地方寄卖,来几单大生意,茶包一下子就能卖出不少。
燕明荞平日里还要上课,谈生意这事就落到了林枣头上。
林枣乐意去,她不去的话姑娘肯定会让别人去,她才不让这个机会落到别人手里。
她又不傻,只要能成肯定有奖赏,就算做不成姑娘肯定会教她的。
燕明荞的确把方法给想好了,去庄子的路上便和林枣说,“走街串巷也要卖,尤其是胡同和巷口,有不少挑担子的小商贩。但贵的那个不卖给货郎,光卖五斤一两的和十斤一两的。你再拿着茶包去杂货铺看看,能不能寄卖在那边,每卖出一斤,可以给一定的分成。”
这样的话,林枣只需要搞定杂货铺子的掌柜,而怎么把东西卖出去,就是杂货铺的事儿了。
去杂货铺寄卖是现在看来比较不错还能行得通的法子了,在以前姐妹俩也想过,开茶饮铺子,但是买杯子租铺子的成本太高,不合算。
等看看茶包能不能被大家接受,可以再去酒楼谈谈生意,要是能签下一个几百斤或者是好几年的单子,那就好了。
有长期稳定的单子,作坊才能一直做下去,到时候在南方买个茶园,连茶叶都不用发愁了。
燕明荞想着自己的宏图大志,她又
', ' ')('看向林枣,问道:“我说的你都明白吗?”
林枣差不多明白了,杂货铺寄卖一直都有的。
府上丫鬟谁闲时绣了帕子,也会放布庄、杂货铺去寄卖,卖出去一件分给铺子一文钱,总之,是件双方互惠互利的好事。
既然双方都能得利,那就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林枣点了点头,“奴婢明白。”
燕明荞道:“不成也没事儿,多试几家,我今晚去三姐姐那儿看看。”
燕明月那儿就有一个杂货铺,也能寄卖,这个就不用林枣去说了。可以先在那儿试试,若是能卖可以签单子,不行的话,那就算了。
燕明荞心里雀跃,一边是自己做生意,觉得又紧张又刺激,一边又害怕卖不出去。
可是左右为难。
把这事儿说完,燕明荞就闭着眼睛睡觉了,等到了庄子,她先去作坊看了看。
庄子作坊也不大,胜在干净,桌子旁边有小秤,然后就是纱布袋油纸袋子,防止受湿受潮。
这个作坊是燕明荞自己想出来的,一人分茶叶,一人分搭配着的果干花茶,一人再把这些装在纱布袋子里,最后再由一人装油纸袋。
正好四个人,井然有序,若是哪一步出错直接找哪个人就好了。
按斤数秤也省着到时候看哪个茶包少个葡萄干再找上来,这叫防微杜渐,防患于未然。
这个作坊离养鸭子的地方远着呢,地面和角角落落每日都要用陈醋艾草水清扫一遍,也是一笔开销。
都是用钱的地方,燕明荞看着这番场景不免泄气,这要何年何月才能赚到钱啊,她离买茶园还差那么远的距离。
其实燕明荞现在也能买个小茶园,但摸不清这条路,买了茶园也是放着,指定得赔死。
在庄子转了一圈,燕明荞喂了喂银粟,骑着它去跑了一会儿,最后看了看庄子新孵出来的小鸭子。
一群黄黄的、毛茸茸的小鸭子,走路还一晃一晃的脑袋。
燕明荞不怕这个,她一手一只小黄鸭,听着它们喳喳嘎嘎叫了许久,这才恋恋不舍地回国公府。
燕明荞挺喜欢小鸭子的,毛软软的,好小巧可爱。
她甚至想带回去一只。
把这么一只小鸭子养大,多有意思呀。
可是带回去还得找个人喂鸭子,丫鬟照顾她也就罢了,也得照顾鸭子。
这要是长大了,是吃还是不吃,难不成还留着它看门护院?
听庄户的人说鸭子看家护院不行,得鹅才行,鹅很凶的,一个追着五个咬不再话下。
回去的路上,燕明荞就让林枣下去买了三只烧鹅,一个咬五个,那最后不还是得进她的肚子。
再凶能有她凶。
这只烧鹅好香的,店家送的蘸酱酸酸甜甜的,一闻就好吃。
回到正院,燕明荞给小厨房放了只烧鹅,又让丫鬟给寿安堂送了一直,然后才去屋里找沈氏,“母亲,晚上我去三姐姐那儿,应该是不回来用饭了。”
沈氏挥挥手,“去吧。”
燕明泽不在府中的时候,她不介意女儿和明月一块儿待着。
时间过得很快,明玉马上就要嫁人了,等她出阁,明荞也不至于太孤单。
这阵子燕明荞去过月明轩几次,也在那边用过饭,月明轩的厨娘做的锅贴真的很好吃。
配着猪肝粥,粥里撒一把刚长出来的小嫩葱,一口锅贴一口粥,若是把锅贴泡在粥里可以两口一个。
吃的时候燕明荞就感觉,没人比她更会吃了。
然后若觉得不够味,可以蘸点油辣子,混着里面的虾仁儿,是极美滋味。
燕明荞这回带了烧鹅和茶包过来,进门第一句话就是,“三姐姐,这次过来我有事相商。”
寄卖东西不算什么大事,燕明荞说完燕明月一口就答应了,“我和掌柜的说一声,到时候让林枣直接去找掌柜的就行了。”
燕明荞道:“若是卖得好,每卖出去一件给一成利润。”
一个茶包也就几文钱,按包数卖不好给银子,所以直接按分成算。
燕明月笑了笑,道:“多大点事,你直接在铺子卖就好了,不用给钱。”
都是一家人,只是寄卖个东西而已,妹妹好不容易找她帮个忙,提钱做什么。
燕明荞认真道:“那怎么行,于理我该给,于情,你是我姐姐没错,但我不该占你便宜。而且,若是卖得好,兴许母亲也高兴咱们能干呢。”
“三姐姐,等这回先试试水,若是行的话,咱们就能一道做生意了。”
燕明月吃了口烧鹅,羞愧地脸颊发烫。她还记着当初因为铺子的事,跟母亲妹妹弄得很不好看,结果铺子出事,是母亲出手。
母亲不计前嫌,妹妹也是,还愿意跟她做姐妹。
就是没想到,明荞竟然还愿意带着她做生意。
燕明月深吸一口气,“我会尽力的,你有什么事,直接和我说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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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明荞看了看盘子里切的整齐的烧鹅,“三姐姐,这个是我自己想吃。”
给母亲二姐姐留一只,祖母送一只,剩下一只,自然是她去哪儿吃饭带到哪儿了。
燕明月道:“烧鹅很好吃,对了,杂货铺是我在管,但每月会给你四姐姐十两银子。”
燕明月到手也就三十多两,偶尔还会给孟小娘些。
燕明荞觉得这不是事儿,“三姐姐能做主就行。”
倘若四姐姐什么都不做,那每月拿十两银子也不少呀,总不能什么都不干,还嫌给的钱少。
当初同样是一块儿管铺子,燕明荞也管理账出主意。
燕明月给妹妹夹了一块锅贴,“嗯,是这个道理。”
但要是以前的自己,肯定就不知足。
人总是往高了比的,但细想想,在燕国公府,母亲没有刻意苛待过她们,该教的该给的从未少过,已经很好了。
燕明荞吃了好几个锅贴,她觉得猪肝粥也好喝,一连喝了两碗。
吃过饭,她回了正院,把生意的事另写了一张纸,这些都写出来,等和二姐姐她们商量时也有条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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