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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杀妻不成反被辱 彩蛋服侍妻主起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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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云密布的天空到底是没憋住,还未到子时便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越府中值夜的下人虽多,可惜这下雨天也不好燃火把,各个躲在廊下,点个灯笼勉强照个亮,远处黑乎乎一片,也看不太清。

卫言蜷缩在主院的花丛里,手里紧紧握着腰间的宝剑。

他身上还穿着及冠礼上的新衣,此时早已被雨水淋透,后背紧紧贴着墙,泥污已经沾满了他的衣襟。

雨越下越大,卫言的脸上全是水,迷的他几乎睁不开眼,但是他一动也不敢动,只能闭一闭眼,再勉强睁开,盯着主屋前的人。

一个时辰之前他就摸进了越府,他刚翻进来的时候守夜的人还不多,还没等他摸清越珠住在哪个院子,这越府中的护院不知为何突然就多了起来。

难道越珠她知道我要来?

卫言正被来来往往的护院困的动弹不得,紧张的开始胡思乱想,但是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下雨了。

刚开始还是星星点点,不多时这阴沉沉的天空像翻转了的大海,呼呼啦啦下起了瓢泼大雨,打的众多护院措手不及,不得已都找个有房檐的地方躲雨去了,院中防备忽的就卸掉大半。

真是天助我也,卫言心中狂喜,他相信这场大雨是老天在替他鸣不公,越珠惹的老天都看不过去了。

好不容易摸到主院,房檐下面站着四个守院,卫言自知他不可能瞬间解决掉四个人,一个不小心就会惊动其他人,到时候被团团围住定然无法脱身,所以他只能等待,等待上天再给他一个机会。

似乎上天真的听到了他的心声,雨势不仅没有减弱,风却越来越大了,那四个守院凑一起说了什么,留下了两个人在廊下,另个两个哆嗦着离开了。

几个守院衣裳未湿尚且冻的直哆嗦,卫言在雨中被风一吹,饶是他身子骨再硬也扛不住,颤抖从身体开始,慢慢传递到牙齿,不受控制的发出咯咯撞击声。

两个人,没有问题。

卫言不顾颤抖的身体,躬身准备杀出。

谁知他腰身刚一发力,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向花丛中栽倒,幸亏他眼疾手快一手撑地,才没惊动那两个护院。

他已经在雨中冻了太久,身体有点僵硬,就连握剑的手也迟钝的跟木头一样,只是麻木的握着剑鞘,泥水让曾经熠熠生辉的宝剑失去了光泽。

就像现在的卫言一样。

在这天地都混沌起来的大雨中,卫言的眼泪无声流下,将军府中的小世子,何曾被逼迫到如此田地!

委屈和愤恨在胸膛中快要爆炸,他颤抖着手拔剑出鞘,猛的朝自己的脚趾刺下。

疼!刺骨的疼痛让他整个人都绷紧,他死死的咬住牙关,咽下这声哀嚎。

血液在身体里沸腾,疼痛让他重新感知到了自己的身体,提剑起身,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

外面大雨磅礴,主屋内却静悄悄的。

一道屏风隔绝了寝室与外厅,屏风内侧,越珠正侧躺在床榻上,呼吸绵长。她床下的脚凳上也躺着一个人,正是明红。

明红已经睁开了眼,他静静听着外面的声音。

两声沉闷的呜咽声,然后“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杀气带着湿哒哒的脚步声慢慢靠近。

明红无声的欠身,拿起了旁边的剑,全神贯注的听着脚步声,身体紧绷,蓄势待发。

忽的,一只手突然从床上垂下,在他头上点了点。

明红停了一瞬,敛了气息,将剑放回原处,闭目躺下。

哗啦啦,雨声从敞开的屋门中钻了进来,也带来了一丝潮气。

卫言绕过屏风,赫然看见寝室中的两个人。

他看了一眼睡在床下的丫鬟便移开了眼,死死盯着床上侧躺的那个人,举起了剑。

床上的女子只是静静躺着,似乎还沉浸在睡梦中,对悬在头顶的剑无知无觉。

明明只要刺下去,就可以解决掉一切,但是卫言拿剑的手却停在了空中。

如果,如果不是首辅向陛下求亲的呢······?

当今首辅和上将军都是皇上的重臣,而两人不和也是人人皆知。

卫言来之前一直坚信赐婚是越珠的阴谋,她为了让将军府失去辛苦培养的继承人,故意向陛下求亲,以此来羞辱他,也就是羞辱自己的父亲。

但是在这一刻,看着那个略显单薄的背影,卫言突然有点不确定了。如果此事越珠并不知情,那他······他是否就杀错了人!?

时间在雨中缓缓流逝,屋中的三人却仿佛逃脱了时间的桎梏,静的像一幅画一般。

呵,真是跟他爹一样,关键时刻还举棋不定。越珠已经等的不耐烦,她干脆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一身要害尽数暴露在外。

卫言心跳如鼓,心里狠了又狠,却怎么也下不去手,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那床上似乎在熟睡的女人却缓缓睁开了眼,仿佛早就知道他在这里一般,嘴角咧开一抹戏谑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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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君·····?”

卫言被这笑激的满脸通红,他血气上涌,一冲动便朝床上之人刺去。谁知这电光火石之间,只听“铮”的一声,从他下方突然蹿出一柄短剑,跟他的宝剑撞在一起。

卫言惊诧间低头一看,那丫鬟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正拿着还未出鞘的剑架住自己。

心只今天已无胜算,卫言抽身急退,想夺路而逃,没想到膝窝却被人踹了一脚,跟着便被压翻在地,那丫鬟的剑已出鞘,正正压在他的后脖颈上,剑刃在他的脸旁泛着凌冽寒光。

一个丫鬟为何身手这么好,这越珠果然并非好人!

卫言被反剪双手,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心中懊悔不已,只恨刚刚自己为什么没有杀了她。

越珠走下床,仅着一层寝衣,在一旁的宽椅上坐下,笑着问道:“世子深夜来此,为何见面就刀剑相向呢?”

卫言一边脸朝地,只能看到她的一只寝鞋,想想自己被人压在脚下,顿时更觉耻辱,恨恨说道:“奸贼,你要杀要剐随你便,我死也胜过嫁给你当夫侍,你仗着陛下宠信,为所欲为,辱我一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越珠听闻,脸上的笑意更深:“世子何出此言啊,我与上将军从未结怨,为何要辱之?”,她顿了顿,突然像想起来了什么一样,惊道:“哎呀!难道世子以为是我向陛下求亲?”

卫言听着她装腔作势的惊呼,肺都要气炸了,勉力抬头看着上方那张故作惊讶的脸,怒道:“哼!除了你还能有谁?!我乃上将军嫡子,裕王之世子,今后要承袭上将军爵位之人,谁敢向陛下撮合让我嫁人之事?除了你!当朝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故意向陛下求诏,就是为了羞辱我父亲!”

“万人之上?难道世子看不到本辅头上之人吗?”越珠闲闲蹲下,地上之人的脸已经尽是泥泞,仅有一双眼睛还算干净,虽然瞪着他,可惜眼角微红,似乎刚刚哭过,透着点委屈。

越珠悠悠说道:“若这只是陛下自己的意思呢?”

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突然怔住,迷茫在卫言的眼中浮现。

他不敢细想,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声音中却带了迟疑:“我父王乃陛下手足,陛下待父王一向亲厚,怎会让父亲难堪······”,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忽的,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倔强说道:“一定是你!你妖言惑众迷惑陛下,陛下才会一时糊涂下这样的旨意!”

越珠有些烦了,她嘴里噙着笑,声音却冷了下来:“世子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上将军嫡子,未来要承袭爵位,是否把自己看的太重了。”

她拍了拍他的脸,嗤笑一声:“世家素来立长不立幼,听闻上将军还有一个女儿,比世子还大五岁,文韬武略,机智过人,难道没了你,将军府就没了继承人?也不知你用了什么手段,让你长姐远走,自己占了世子的名号,还把自己脸面跟上将军的脸面黏在一起,真是可笑”

听到越珠提到长姐,卫言嘴巴动了动,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世子确实轮不到他,是姐姐让给他的,母亲不让他问,他也就半推半就的应了下来,毕竟他一直都被压在长姐的光环之下,好像有了这个世子身份,他就可以和长姐一争高低了。

越珠看他吃瘪,心里才痛快了一点,又耐心说道:“世子不信我说的话,我也不强求,但是陛下已经下旨,抗旨不尊的罪名我担不起,想必将军府也担不起,世子今天杀了我倒是痛快,但是你把你父亲置于何地呢?难道世子没有听人说,市井传言上将军曾有谋逆之心?”

屋内突然亮了一瞬,外面一声惊雷,震的卫言脑子嗡嗡响,一身的热血似乎瞬间就凉透了,幼时偶尔听说的只言片语在他心中炸开。

若是······若是因此惹得陛下猜忌,那父亲······

卫言突然后悔了,他一时的冲动,可能连累整个将军府!

卫言背上制服他的压力骤然松开了,那丫鬟已经收回了剑。他趴在地上,沉默了半晌,才从地上爬起来。

带来的宝剑还躺在墙角,卫言已经无心去看。

面前这个女人还不及他高,她穿着薄薄的寝衣,看起来弱不禁风,那细长的脖颈似乎一掐就断,但是她那双犀利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嘴角一抹笑容尽是势在必得。

这一次,卫言输的彻底。

他垂下头来,忍着泪水,闷闷说道:“是卫言愚钝,望首辅大人网开一面,不要将今夜的事情上报陛下。”

明明刚刚自己还要杀她,现在又变成了求她,卫言觉得耻辱,但是他现在却只能求这个女人,他不能连累自己的父亲。

“你是我未来的夫君,夫君有事相求,为妻怎能让夫君为难?”

这越珠竟然这么好说话,卫言心下一喜,却又听她说道:“但是我瞧夫君生的过于俊俏,既然要结亲,我自己的东西,总不想让别人看了去,夫君以后需戴遮面,不能让他人看到你的脸,可能答应?”

自己的东西······遮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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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言听着这几个字顿觉羞恼,他抬头怒视,却发现那人一双凤眼正冷冷看着他,原来那失去了笑意的眼睛竟然如此恐怖,仿佛只要稍有违逆,便会万劫不复。

卫言不敢说出一个不字。

他强撑着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有底气:“卫言答应,希望首辅大人遵守约定,否则别怪卫言鱼死网破!”

刚及冠的少年怎是浸淫官场多年的老狐狸的对手,他勉强放下一句狠话,转身便走。

“且慢!”越珠向他走来。

卫言恨不得立刻消失,但是他现在有求于人,只得乖乖站在原地。

“听闻世子家中丫鬟众多,这男女大防······以后世子就不能跟家人一起吃饭了,不然被丫鬟看到娇容,为妻可是会吃醋的。”

这年头哪有什么男女大防!

卫言明知这人在戏弄自己,怒视过去,却看到她正拿着自己刺杀用的宝剑细细端详,威胁的意味不言自明。

卫言很想一把将宝剑夺过来。

他垂在身侧的拳头紧了又松,转头不再看她,从牙缝里憋出一句:“知道了。”

这么委屈,简直像个小狗狗,越珠在心中啧啧称奇,手下却不停,拿着面纱直接给卫言戴上。

“明红,送世子回家。”越珠拿了帕子,细细的擦自己的手,眼也不抬的说道。

给卫言带个面纱,倒是蹭了她一手的水,小世子来这一趟估计冻的不轻。

明红领着卫言出门的时候,那两个护院已经回来了,看着地上倒的两个人,又看看突然从屋中走出来的卫言,惧是惊恐。

大人屋中有贼人入侵?但是明红是不可能背叛大人的,他就站在那里,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两个护院一时不敢妄动。

跟在卫言身后的明红一言不发,只是径直拿过他们手里的伞,给了卫言一把,自己撑了一把,就这么走了。

卫言一身都是泥泞,脸上却带着面纱,显得突兀又滑稽。

两护院僵在那里,看呆了眼,待那两人走出了主院大门,才回过神来,赶紧查看地上躺的两个护院,发觉只是晕了过去,大松了一口气。

卫言戴着面纱,一路上被越府的守夜护院们看了个遍,虽然他觉得被面纱遮面十分羞耻,但是又因为面纱,才没被别人认出自己的身份,一路纠结,露在面纱外面的耳朵烧的通红。

他加快脚步,只想快点走出这个地狱一般的府邸。

走在卫言一旁的明红盯着那素色面纱,心里疑惑:大人房中为何会有面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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