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师父下山前的话,如果我去京城当不成厨子,多半可能会去当杀手,到了那时我和眼前这位仁兄不就成了同行?
有句老话怎么说,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而且这位仁兄也很讲道义,没有伤涧碧分毫。
想到这里,我便放过了他,让他走。
他有些吃惊,为表感激,随即告诉了我他所属的盟会名称和此次订单单号。
他虽没明说,但我大概知道了他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如果我真想知道是谁要杀我,可以拿着订单号和一大笔钱去他们盟会查。
至于那笔钱有多大,不用想便知横竖是我承担不起的数目。
没走几日路,又来了一位拿着锤子的仁兄说要取我性命。
我皱着眉看着他的大锤,好心提醒他说,用锤子当杀手不大好吧,速度会不会太慢。
他没回话,直接用大锤锤向了我的胸口。
再然后他果真因速度太慢被我制服了,他的大锤也被我砍成了小锤。
看在他同样没有伤涧碧的份上,我也放过了他,并又得知了一个盟会名称和一串订单单号。
经历了这两回暗杀后,我不得不开始思考一个问题,我到底得罪了何方神圣?
想我一个勤勤恳恳种种薄田过日子的小老百姓,哪里值得人花大笔钱来取我的人头?
思索良久,我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恐怕是师父欠下的血债让我这个倒霉徒弟来还。
想想师父临走前看我的最后一眼,就跟看死人似的,我越发觉得她早已预料到了这一连串的暗杀,而且她还觉得她亲手教出来的徒弟极其有可能成为别人的剑下亡魂。
在京城外的小树林里,我又遭遇了一次暗杀,这次暗杀和前两次不大一样,因为这一次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这群人服装统一,身着一袭款式新颖的黑衣,脸上戴着银色的面具,面具虽遮挡了他们的半张脸,但从露出的一双眼睛和半截鼻子来看,似乎也都是些俊朗的青年。
尤其是领队的那位,眼睛生得好看不说,右眼眼尾下方竟还长了颗泪痣。
果然这年头当个杀手也不容易,不但要长得帅,想出道还要先组个团。
出于人道关怀我先主动问了他们的盟会名和订单号,也省得过会儿他们主动交代,可他们十分冷傲地拒绝回答我的问题。
再然后我嘱咐他们不要伤害涧碧,可他们还是没有听我的话。
这下问题就很严重了,因为他们竟然真的伤了涧碧。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皇后:说好的一人一章呢?他那点破事为毛就水了两章?
某坑(挠头):剧情需要,剧情需要。
皇后:你的意思是本宫的剧情就不需要了吗?
某坑(谄笑):这不也是为了维护凉凉您前期高冷的形象吗?
皇后(冷笑):是吗?
某坑(惶恐):下一章,下一章就轮到……
一道剑光。
某坑卒。
☆、皇后的日记:三杀
平兴十九年八月初五
昨夜我把刺杀的结果传信给了爹,爹没有回复。
爹下朝后,在回家的路上顺道来了一趟我的府邸,许是怕又喝到昨日那没放茶的茶,今日他索性什么都不喝,连坐都不坐,就站着和我说话。
爹负手而立,双眼依旧没有看我,这常常让我怀疑我的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然他为何不爱看我的脸。
爹道:“不用再动手了。”
我问道:“你们改变了注意?”
爹淡淡道:“我从没下过决心。”
我皱眉道:“所以你早就知道暗剑卫杀不了他。”
“我还知道你不会亲自出手。”
言罢,爹转过身,盯着我,目光锐利。
“我说过你的性子要改,太过自傲,以后入了宫,在你的夫君前也要这副模样吗?”
我既没有谢他的教诲,也没有说要虚心改过,反而问了个听上去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他多大?”
“他与你同岁。”
听到了爹的答案后,我藏在袖中的手渐渐地握成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