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他欲言又止。
裴钧正要抱住他,手揽在腰上,心中漩起一点旖旎。
谢晏支支吾吾的,语气有些心虚:“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去看春猎了?”
“……”
听了这句话,裴钧霍然回神,不禁又气又笑:“便是在这等孤呢?”
不及裴钧将责备的话说出口,谢晏一口咬住了他的耳垂,轻轻舔了一下。
又湿又热的。
“殿下,带我去吗?”
裴钧喉结重重一滚,别开脸,从潮湿的口舌中挣脱,他面沉如水,耳廓却无法掩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他将黏在身上的青年往外推了推,喘了口气,糊里糊涂答应道:“好,带你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谢·小白莲·带人家去嘛·晏
裴·炫女·你没有·羡慕吧·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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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别高兴的太早,你的马上也要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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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马车驶在半路时, 天边已经辨不清究竟是雨云还是暮色,总之鸦沉沉的。
谢晏得到了想要的承诺,又重新将脸埋进裴钧身上。天一阴, 他的觉就多, 好像总睡不清醒似的, 困顿迷离时, 头颈不住下滑,就感觉到有人托住了他的脸, 将他往上拨了拨。
“别吵……”睁开眼看见一只手,他将其抓住, 握着不叫它乱碰,便又垂下了睫帘。
裴钧岿然不动, 静了一会,听到怀中人呼吸渐渐拉长了,手仍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无意识中也与他指缝交错着。裴钧试着抽退了一下, 未能成功, 却差些将他惊醒,只好放下由他去了。
“宁喜, 不急。”
宁喜本将马鞭抽得很重,听到这句话, 立刻放轻了力道, 任马儿晃悠悠地载着车轿平稳地前行。
车内的座下常年备着几本闲集,供出行时打发时间的。裴钧闲坐也是无事, 随意取了一本, 入目十行地翻看。
走了一段,马车速度骤减, 好像是前面有什么热闹起来,裴钧以书脊挑开一点窗隙,见是一家点心铺,名酥和斋,门前已排了许长的队伍。
因人太多,又赶着天气不好,大家都不相让,这才堵到了路上。
有两人从马车下走过,裴钧无意瞥了一眼,有些眼熟,像是纪疏闲手底下的两名小旗,似乎是才散了值,换了布衣,有说有笑的也来买点心。
一个嘴里嘟嘟囔囔地抱怨着:“我娘子最近害喜,闹着要吃酥和斋的点心,昨儿个下值晚了,没有买到,她竟将门闩了叫我去睡柴房!我连口热茶都没能喝上……你说,纪爷自己个儿没家没室的,拼着命不吃不喝给上头那位阎王献殷勤,怎么也不想着我们得回家陪媳妇儿?”
“谁说不是呢,跟着纪爷混,三天饿九顿,没事儿还得挨木棍——算了算了,今天时辰早,赶紧买了回去,把嫂子哄好了,回头还能再给你生个大胖小子!……哎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快走快走,一会儿又买不上了!”
两人勾肩搭背地走过去了,因彼此聊得入迷,并没有注意到身旁车上的人就是他们口中的“阎王”。
裴钧垂眸,看着谢晏与自己紧紧相扣的手,以指腹揉了揉嵌在自己指缝里的小关节,将一个个指节揉得粉白,倒也没工夫搭理这两只小鬼。
略等了等,一滴水从天而降,砸在了脸上,宁喜拿手抹了,心说糟糕。眼看天色彻底暗了下来,便想将令牌悬在檐下以开道,好赶在落雨前回到王府,但是才取出王府令牌,蓦地从车内响起一道嗓音。
“宁喜,酥和斋什么最出名?”
因为府上的侍女们也都常夸他家的点心好,宁喜多多少少听说一些,回头禀道:“回殿下,据说是蜜煎梅子和四喜酥糕。这两样费功夫、费火候,京城属他家做的最好,日日都卖得干净,来晚的都买不上。”
裴钧“嗯”了一声,随即从车内抛出了一锭银子,却没说话。
宁喜:“……”
但这意思已经显而易见了。
宁喜心领神会,只好默默将令牌放回袖中,将马车靠边停下,另取出了一把伞,下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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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会,雨水就下来了,但并不密,有一茬没一茬地滴落在车檐上,有斜丝飞进来的,一点点打湿了车窗。裴钧随意翻看着书,忽觉胸口又沉了沉。
谢晏蹙紧了眉心,莹白的脸上显露出薄红,一直往他怀里挤。
裴钧看着他的举动,直到他自己找到了一个既暖和又舒适的角度,终于老实下来。这个姿势却让裴钧很难继续静心读得下书,他只能放下书册,揽住青年的肩。
昏沉沉睡过去之际,谢晏听到有人在低声说话,耳边响过了油纸包折动的声音。
他朦胧地想,应该是糖,因为一股馥郁香甜的味道在车内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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