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母妃给我的救命药,给你一颗吧,只是头疼,便宜你了。”她表情心疼惋惜,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装傻充愣嘛,她最会了。
“走了,唐果,要迟到了。”
等人走后,唐乔看着手心里的药丸眼中情绪渐渐复杂起来,三皇子是知道了她受了内伤?还是凑巧善心大发。苦涩的味道一点一点的在嘴里化开,她眉头蹙了蹙,很是不喜,治病救人的东西为什么要这么苦。
唐沁出门的时候郁非依旧站在门口等她,日子久了,他额头上的疤都结痂脱落了,原本就白嫩,印子倒是不明显。
朝阳殿里没了上课就睡觉的大皇子,和总爱迟到的四皇子,洪太傅的眉头似乎都舒展了许多。
唐沁有些想睡,可是洪太傅实在太凶了,从小书包里拿出一根准备好的细棉签撑着眼睛,努力的不然自己睡着。
外头的知了‘知了,知了’个没完,殿内即便放了冰盆还是有些热,她一手撑着头,一手拿出自制的手动小风扇对着面门开始吹。
呼啦呼啦的声响在沉闷的朝阳殿内响起,有人时不时的转头朝着她这边看了过来,唐沁懒得理会,继续吹着自己的小风扇,哎,这年头还要手动风扇太惨了。
朝阳殿的一群人可羡慕坏了,这西唐的三皇子喜欢捣鼓些稀奇的玩意早就不是秘密,这么热的天,要是有一个她手上那样的东西就好了。
众人开始盼着下课休息,闷热的天气要将人憋疯的最后一刻,洪亮的钟声响了两声,洪太傅看着还没讲完的文章纠结了一秒,说了一句让人想死一死的话。
“不急,老夫再说几句。”
唐沁拿着风扇的手一下没撑着,险些将头磕在桌子上,苍天啊!古往今来的老师是不是都爱拖堂啊,再说几句那就不是几句了。
果然洪太傅这几句直接就说到了易太傅的课,朝阳殿内一片哀叹声响起,好在易太傅是个眼睛不太好的,课堂上明目张胆的又睡死了一大片。
唐沁也不例外,整个人完全趴了下去,睡得正香的时候,朝阳殿内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笑声,那笑有些收不住,回荡在每个角落。
“百里尧,扰乱课堂纪律出去站着。”百里尧笑得站了起来,手上还拿着一张宣纸,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不是,太傅,实在是三皇子画的东西太好笑了,这是什么鬼东西,本世子从来没见过,太傅您看看。”百里尧不仅没站出去,还举着手上的宣纸来回的晃动,展示给朝阳殿内所有的人看。
唐沁抬头就看到坐在百里尧前面的三皇子洛云景跟着站起身,紧张的去够他手上的那张宣纸。
那宣纸上画的是两个人头鸟面,长着鱼尾的东西,更夸张的是鱼尾巴上居然长着细丝,长长的延伸出去,分成千丝万缕缠绕满整张宣纸。朝阳殿内陆陆续续的响起了哄笑声。
估计众人心中都在想:窝艹,这画得是什么鬼!这人不人,鸟不鸟,鱼不鱼的东西也只有三皇子这个奇葩能画得出来。
这百里尧是镇南大将军百里宏的嫡子,也就是大皇子的表弟,长得也是人高马大,魁梧得很,三皇子洛云景跳着脚够了几次都是徒劳,一张白净的脸涨得通红。
眼睛都急红了,他张口就咬,这一下咬得有些用力,百里尧手臂吃痛,本能的甩开。他力气本就大,这一甩生生将三皇子洛云景给甩得倒退几步,撞在了后边的桌角上。
“还给我。”三皇子细薄的唇紧紧的抿着,手捏得死紧,一副要冲上去打死百里尧的模样。
少年最是热血方刚的时候,百里尧不过十三,又是武学世家出身,三皇子这般斗鸡的模样还真激起了他的血性,手上的宣纸又举高了几分,傲慢的道:“不给,画得这么怪异,还不准别人看了,有种你打我啊。”
三皇子呆闷瘦小,百里尧让他打他还真打了。百里尧似乎不敢置信,将手上的宣纸一抛,也不顾什么身份了,按着人就开始干架。
“住手,住手,都给老夫住手。”易太傅急的想上前拉架,可奈何老眼昏花,身子骨不中用。
这三皇子是淑妃所出,淑妃系出名门,父亲是吕大司徒,这身份地位与德妃也是不相上下的,偏生三皇子是个奇葩,孩子大了,但凡有出息的,不是文成就是武就,这三皇子一门心思的画画,画也就罢了,还总是画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宫中许多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奇怪,他还浑然不觉,整日就是埋头画,就连淑妃自己看着这儿子都来气。
少年人打架没几个会去拦着,看热闹起哄的倒是不少,唐沁对这三皇子倒是有莫名的好感,可能是排行相同,年岁也相同的缘故吧。
这三皇子明显不是人高马大百里尧的对手,没两下就被打趴下了,唐沁立马站了起来,犹豫着要不要过去。
“成何体统,你们两个给朕滚出来。”一道洪亮声音传进了朝阳殿,听到这个自称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自动散开,装模作样的在自己座位上坐好。
第22章 烧画 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朝阳殿的正门站着个三十多穿着龙纹黄袍的中年男子,身段修长,面容硬朗,身上杀伐之气甚重,朝着这边看过来的目光充满怒意,这人应当就是东月的陛下轩承帝了。
“让你们来读书习字,居然敢在朝阳殿打架斗殴,简直是有辱圣贤。”所有人都静默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