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哗的水流声入耳,婉玉看似镇定,实则手在微微的发抖,放下陈燮的换洗衣服,看了一眼那个正在冲洗的健壮身躯,心跳的厉害。本以为不会有这么一天的,没曾想刚才要走的时候,被应娘留下了。就用一句话:“你知道的太多,别让老爷不放心。”
婉玉很聪明,自然知道这话的意思。默默的从丫鬟的手里接过换洗衣服,出现在这里。咬咬牙,褪下身上的军装,打开玻璃门,对着这个背影,哆哆嗦嗦道:“奴家给老爷擦背!”
晨起,浑身软如没了骨头的婉玉,睁眼时看见应娘正在伺候老爷穿戴,想起来却听到陈燮道:“躺着吧,昨晚上够你受的。以后撑不住就说一声。”一句话说的婉玉面如红霞,低声应道:“奴家记住了。”缩回毯子下面,闭上眼睛回味那种让人迷醉的滋味,难怪应娘这个“妈”,昨夜叫的那么疯狂。根本就控制不住,似乎身子都不是自己的。
收拾完毕,陈燮低头在应娘的脸上啃一口,笑道:“济南府的事情结束了,要不要跟着我一道去巡视?”应娘低声笑道:“老爷说笑了,没这个规矩。再说了,地方上的那些人,孝敬您的来不及,个把女娃,不值几个钱。”
陈燮点点头道:“是啊,人命不值钱的时代,真是混蛋透顶的时代。”
济南文武接到陈燮的通知,纷纷怀着不同的心思出现在巡抚衙门的议事大厅内。除了一个长期抱病不出的都指挥使,其他官员都到了。
陈燮最后一个出现,领导嘛,都这个路数。众官员站起迎接,陈燮随意的摆了摆手道:“都坐下吧,我这里没那么多虚礼。实心做事,比什么礼节都强。”一句很不中听的话啊,在这个把礼看的很大的时代,真是引起一堆人的不满。不过这些陈燮最大,不满也只能憋着。比如原良乡知县,在调任之前才知道,他的登州知府变成济南知府,这是要玩死他的节奏啊。
登莱巡抚取消了,在登州做知府必然是很嗨皮的,不像在济南做知府,上面有三司,还有尼玛巡抚。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恶贯满盈,附郭京城。上官荩打死都不愿意来济南府当这个知府啊。给个知州干干,放过我行不行?
可惜,吏部很看重他在良乡的抵抗精神,认为他可以在更重要的工作岗位发挥作用。好吧,其实这是皇帝朱由检的意思,上官荩那个奏折,可是上了邸报的。这货得罪的人海了,跟皇帝玩心眼,就是这个下场。没让他当顺天知府,就算是格外开恩了。
陈燮不傻,当然知道这货在奏折里没怀好意,这白眼狼恩将仇报,收拾他是必须的。不过不是现在,还得等机会。眼下就是一个机会,陈燮要坑的人可不止他一个。
“各位,入春一来,两京陕晋豫鲁,皆有不同程度的旱情。其中以河南为最重,不过这是张中丞该操心的事情。本宪把大家叫来,就是谈一谈如何应对旱情的事情。”陈燮说完这段,眼睛转了一圈,没人吭气啊。按察司的头头是宋光兰,这家伙被陈燮收拾过多次,现在别提多老实了。张秉文打定主意,合我的心意,我就配合,不合心意,就不配合。总兵刘泽清,现在职务没变化,实际权力跟军队没啥关系了。至少跟战斗部队没关系。剩下一个有资格发言的上官荩,低头装聋子,这么麻烦的事情,他躲都来不及呢。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我就说了。第一条,保证济南府安定,为了做到这一点,刘总兵,上官知府。”陈燮直接点名了,这俩一个很雀跃的站起拱手:“卑职在!”上官荩则无精打采的拱手:“卑职听着。”
“本宪观流贼觊觎州县,皆先以精锐混进城内,制造混乱,扰乱视听,一举夺城。济南重镇,流贼尚远,安危无事。一旦旱情起来,各路流民汇聚,必然生出各种事端。两位配合一下,清查济南城内的人口,核对发放身份牌,凡十岁以上,不论男女,一律领牌。这个事情,限期一个月,必须办好。”陈燮声色俱厉的下令,上官荩心里不爽,拱手反问:“刘总兵配合府衙,济南城防何人担负?”
陈燮冷笑两声道:“此事,不该上官知府操心,本宪自有安排。无需多言,听命行事即可。”一句话把上官荩的退路都断了,这事情虽然啰嗦了一点,麻烦了一点,但绝对不算为难他,也不算刁难。一个月的时间,一千多山东兵,加上府衙的衙役,完成的难度不算太大。
“本府谨遵中丞之命。”上官荩心里松了一口气,就这点事情,不算很难。
陈燮继续道:“旱情是全省的事情,登莱两府,水利齐全,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关键还是其他四个府,张大人,济南府的抗旱和赈济准备工作就交给你了,其他三府本宪亲自走一趟。具体要求有,第一,地方的治安维护,第二,动员各地缙绅,出钱出粮,抗旱救灾。减少旱灾带来的损失,同时准备粮食,预防可能出现的灾民就食。这里我要强调一句,各府的灾民,各府先想法子自行消化。大家都在受灾,不要指望朝廷赈济,更不要指望本中丞。户部是个什么情况,大家心里有数。去年夏秋两季的税收,本宪都给大家留下了,另行筹款交付户部。呵呵,丑话我说在前面了,到时候出了问题,别怪我手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