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家产比国库都有钱,真是富可敌国了。想到这个,朱由检就一阵一阵的肝疼。作为皇帝,穷的连衣服都不舍得穿新的,臣子倒可以吃香喝辣穿金戴银。
“爱卿回去吧,容朕好好想想。”打发了温体仁,朱由检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死循环。大明朝现在就在靠田赋和盐课撑着,别的收入基本没有了。怎么会混的这么惨啊。那些大臣嘴上说的都很漂亮,太祖养兵百万而不废国帑,当效仿之。这尼玛都那一年的老黄历了?
真的没有法子解决朝廷财政的问题么?朱由检觉得肯定有法子,至少他哥哥就干的不错。
有一个法子其实是可行的,就是收商业税。问题是这样的,张居正够厉害了吧?就算是他,也不敢碰商业税啊。这尼玛能把天下的士绅都得罪死了。
想破脑袋,都解决不了当前的困局。
接二连三的奏折又来了,都是王德化的手笔。陈燮似乎对上奏折不上心,登莱巡抚孙元华,十天半个月才有一份奏折。出兵辽东的事情,他的奏折写的很好,就是没什么实质。文官都这个路子,没啥可说的。
等了几天,王承恩又捧着奏折进来了,走路都不稳,表情异常激动。“恭喜万岁爷,贺喜万岁爷。陈思华破海州,斩首八千。”
一把抢过奏折,朱由检仔细看完了,心潮澎湃的,使劲的一拍桌子道:“陈思华,果然不负朕。”说这话,肯定没摸着良心。皇帝嘛,给他卖命是应该的,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至少一般的大臣都是这个路数,皇帝也习惯了。
“万岁爷,温相等在外等一会了。”王承恩这才敢说话,没法子,得给皇帝一个激动的时间。爽,这是真爽。“让他们进来吧。”说完冲到地图跟前,看着海州的位置,好像距离沈阳也不远啊,看来下一次陈燮要打辽阳了。打吧,一直打到沈阳去。
一帮大臣进来,自然是贺喜。朱由检心情难得的好了起来,说实话他对朝臣的控制力度还是很强的,至少权利抓的很近。问题是,这个大臣该骗他还是继续骗,不干人事的照旧。
没高兴多久,一帮人文官又搞事了,请求要拿下陈奇瑜。理由很简单,受贿纵贼。这帮人干这个很熟练,说实话朱由检也很恼火,就准了这个事情。
就在朱由检苦苦期盼着陈燮打到沈阳去,活捉大玉儿的时候。新的奏报来了,这一次还是两份奏报。一个是王德化的,在奏折里面攻击陈燮面对大好形势,不肯继续往北,反倒丢下占领的海州,撤退到盖州。真是辜负了陛下的信任。
另一份奏折,则是陈燮来的。意思很明确,登州营苦战海州,虽然只用了七天就解决了海州的建奴,但是由于后勤补给的困难,不得不放弃北上。讲明白这个事情后,陈燮提了一下中原的流贼问题,认为车箱峡陈奇瑜纵敌之后,陛下应该继续信任他。现阶段也没人比他更了解局势,能做的比他更好的人也没有。这个时候换帅,只能造成指挥上的混乱,导致流寇可能冲出包围圈。如果陛下坚持要处置陈奇瑜,必须要做好防范,尤其是湖广和江淮地区的防务,比如中都凤阳,应该增加兵力守备。
陈燮上这么一份奏折,真是出于好心。也不忍心看见朱由检同学的祖坟被人挖了。一边分析,陈燮还表示,中原承平日久,军备松弛。这一点,从流贼在各个省的流窜进程可以看出来。赶上河南蝗灾,一不小心就可能酿成中原糜烂的局面。如果陛下信任登州营,可让常时仁率部往凤阳镇守。
结果很显然,朱由检看完奏折就撕碎了。气的在大殿里来回拉磨,口中怒骂:“乱臣贼子,乱臣贼子。”朱由检预想中的陈燮,这时候应该是打到沈阳城下。王德化在奏折中说的很清楚,陈燮所部伤亡不过一千,其中民夫占了大半。
就这点伤亡,你就往回撤?还说什么派兵去守凤阳,找这么烂的借口染指中原,不是乱臣贼子是什么?
陈燮还真的有点想当然了,自以为自己上的折子,再不济也不会让朱由检发疯。没想到,朱由检真的气疯了不说,还下了一道圣旨,让常时仁率部滚回登州。正好元默的奏折来了,要求把登州营调给他指挥。朱由检连他一块骂:“堂堂一省巡抚,麾下无数,没登州营就不会打仗了么?”这个躺枪也挺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