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英随心所欲惯了,倒叫贵客见笑。敢问这位先生如何称呼?哪里人氏?”郑妥娘有点遇了知音这感,这一开口,喜的假娘满面笑容,领着两个丫鬟上前道福。这个娘儿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好,经常把客人给气走了。今天听她说话,客人是要留下了。年轻的陈姓客人如何不知,钱不多是本地有名的豪客,一掷千金也是寻常事。
“陈燮,算起来,应该是太平府人氏。只是不曾回去过,故园在哪儿都不知。”提起这个,陈燮突然联系到自己的身世,父母是谁,哪里人,一概不知。虽然福利院就是自己的家,但是每每念及这点,心里总是会有些压抑。
“陈燮?这名字倒是耳熟。仿佛哪里听过。”郑妥娘语带思索之际,耳边传来另外一个声音:“敢问先生,可是‘人生若只如初见’的陈思华?”
陈燮倒是没想到,斜刺里还能杀出一个张飞来,还是礼数周全的拱手道:“这位小娘弄错了,在下确实是陈燮陈思华,却不是什么人生若只如初见的陈思华。”
“先生何必自谦,唱这个曲子的登州名妓婉玉,自己承认这词出自先生之手。”又来一个咄咄逼人的女子,陈燮犹豫时,帘子打开,出来两个女子,容貌都是极好的,唯一的缺点是身高。高的那个,也就是一米六二三的样子,矮的那个,怕也就是一米六上下。
“如是冒昧,思华先生勿怪。”后来高个女子开了口,那么剩下的自然是郑家小娘了。
“我这妹妹如是,素好诗词,今日巧遇思华先生,见猎心喜,先生要怪,就怪奴家好了。”郑家小娘子也说了话,陈燮当然不会在意。两个都是上佳的美女,出来玩首先就是要开心。
“些许小事,谈不上罪。”陈燮摆摆手,李香上前一步,缓缓万福:“如是见过思华先生,昔日得此词,惊为天人之作,奈何天各一方,苦思而不得见先生。今日真是缘分!”
陈燮正色拱手回礼:“不敢,有感而发罢了。”这下钱不多脸上乐开花了,没想到来见一个郑妥娘,还能捎带一个柳如是。这也带买一送一不成?
假娘在侧欢喜道:“真是巧的很,不如置酒座谈,我叫人把船开起来,也能清净一些。”
陈燮随意的笑道:“求之不得!”陈燮自然是不知道什么如是就是大名鼎鼎的柳如是的,更不会知道,再晚几个月来,柳如是便去了松江府,跟一个叫陈子龙的家伙勾搭了两三年,至崇祯八年,因陈子龙的妻子不容,柳如是苦恋无果而去。
钱不多很识相,跟着假娘去了后面,随从托着个盘子,里头有银子十锭,极为土豪道:“这些银子用做今夜花销可够?”假娘自是连声道:“够的,够的。”寻常来此听曲喝茶手谈叙话,二十两银子足够了。再说这个包夜,可不是那种包夜,就是上半夜的价钱。回头你的让郑妥娘看的上你,才有机会成为入幕之宾。今夜有点异常,来了个名气也不小暂时已经推出娱乐行业的柳如是,假娘心里很是不安,要是那个思华先生看上了柳如是,那该如何是好?
陈燮不是陈寅恪,自然不会花很多时间来研究柳如是,明史资料陈燮关注的是战争类和朝堂智商,导致陈燮对秦淮八艳,都没有一个明确的认识。今天就是来玩的,见识一番秦淮风月,没别的打算。再说这些明朝的江南女子,大都不是陈燮的菜,身高腿长加上大凶,才是能让陈燮生出罪恶的欲望之源。
这个时候的柳如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失败的从良。男人死了,被主家大妇撵出家门,流落秦淮。没想到想来见一面关系不错的姐姐郑妥娘,竟遇见了人生若只如初见的陈思华。真是意外之喜,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有喧宾夺主之嫌。
陈燮倒是自然的很,这个年代的娱乐场所,没有那么露骨。更多的是跟小姑娘谈谈人生和理想,可不就是小姑娘么,柳如是按照周岁算,也就是十五岁,郑妥娘大一些,估计也就大个一两岁。这会,其他的几位秦淮八艳,除了死去的马香兰,还都是幼齿呢。
有一个问题很要命,跟这俩说话,自然是要谈一些诗词歌赋什么的。这方面陈燮可不是强项,不过陈燮有他的招数,一句:诗词小道,陈燮不愿沉迷其中,唯恐误了这大好年华。
一句话,给两个没加过多少外面天地的小女子给勾引出好奇心来了。素来言辞尖锐的郑妥娘,奇迹般的怎么看他都觉得顺眼。忍不住托腮好奇问:“先生何出此言?”
陈燮面露沉重,缓缓叹息,组织了一番言辞后,不疾不徐道:“先帝七年,燮自海外回……”
陈燮很有技巧的先从民间疾苦说起,接着谈到了自己想为大明的百姓做点什么,一下就将自身形象拔高了许多。谈到他练兵的事情,陈燮故意说的细致,看看两人听的认真,便开始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