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公雅量,不说也罢,今日得项公盛情相邀,我等尽兴饮酒作乐便是,项公既来,我等一起畅饮一盏!”一个面相粗狂的大汉举起酒杯。
“说的不错,今日莫谈扫兴之事,饮酒饮酒!”其他几人也皆都举起手中的酒杯。
一盏饮尽,房间的气氛瞬间轻松活跃起来,这些人平日也都和项氏厮混在一起,因此搂着女子摸摸捏捏的饮酒之时,开始东扯西拉的谈论起一些道听途说的新闻故事。
“听闻七月底清河侯在函谷遇刺,匪首乃是关中季氏昆仲,不知后续如何?”觥筹交错之中,项伯一边喝酒一边问。
房间瞬间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脸色都变得有些凝重。
“此事还不清楚,虽然大秦都市报上已经登载这条消息,但后续并无消息传来,我吴中距离咸阳太远,但估计也就最近几日或许便知!”一个官员摇头。
“季氏简直无法无天,竟然敢在关口伏击清河侯,而且还杀死了郡守大人的侄女,一个娇滴滴的美貌小娘子就这样香消玉殒,令人扼腕!”有人放下酒杯叹息。
“那个叫楚月的小娘子不是徐公子的未婚妻么,不知为何会和清河侯在一起,而且还为其挡下匪徒一支毒箭,莫非……”说话之人突然身体一震脸色惶恐的看着其他人。
“莫非什么?”有人相问。
“难道汪兄猜测那徐公子便是清河侯?”另一人突然同样脸色一怔。
“然,诸位难道没有觉得此事非常凑巧而且诡异么?”姓汪的官吏脸色凝重的点头。
喧哗热闹的房间一阵无比诡异的安静,就连嬉笑的十几个女子也皆都惊呼着捂着嘴巴满脸惊恐。
清河侯名满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果那徐公子便是清河侯,那项氏得罪的岂不是清河侯?
项伯脸皮微微跳动了几下,脸上却神情不变的摇头笑着说:“欸,汪兄肯定猜错了,清河侯无缘无故为何要突然跑到吴中来,更何况当初籍儿冲撞徐公子,若真的是清河侯,只要他当时亮明身份,我项氏就只有跪地求饶的份,何必闹到最后的地步,今日好不容易有闲暇一起饮宴娱乐,可别吓唬我等!”
“呼~~”房间里瞬间响起几声吐气的声音,一群人的神情也瞬间轻松下来。
“项公说的不错,汪兄勿要信口开河,徐公子定然不是清河侯,那徐公子本就和清河侯相熟,听闻在咸阳平日就厮混在一起饮宴娱乐蹴鞠玩耍,路上遇到一起回咸阳罢了,那匪徒偷袭清河侯之时楚月小娘子受到殃及而已!”
“不错不错,听闻清河侯陪同皇帝巡游至泰山之后便离开,一定是去别处游玩,后来刚好遇到同样返回咸阳的徐公子等人,便结伴而行,此事定然不会错……”
接连几人根据项伯的话提出自己的推测,而这个推测也合情合理,因此房间的气氛很快再次活跃起来,瞬间就把徐公子和清河侯是一个人的担心抛到了脑后。
饮宴继续,话题也乱七八糟,不过说的最多的还是关于清河侯遇袭的事情,因为这件事的确是一个令天下震动的新闻。
“前几日有商贾从西北归来,听闻中原和关中诸地到处都在抓捕匪徒,已经殃及无数名声赫赫的豪杰游侠,数日之间关中便抓获了数千行迹不端的闲汉,三川和河东诸郡还有匪徒聚集攻击县衙作乱,听说杀了不少人,估计这件事很快就会波及到吴中!”一个豪绅突然说。
“此事已经确实,昨日已经有谕令通传到郡尉府!”一直不怎么开口的郡丞戴胜点头说。
“戴兄可知详情?”项伯心头略微一紧。
“某自然知晓,当日在函谷伏击清河侯的匪徒数百,不过被清河侯的护卫用太乙神火枪和太乙神雷几乎轰杀殆尽,匪首季心当场就被炸死,不过匪徒策划周密,在谷口再次伏击,清河侯被毒箭射伤,皇帝震怒之下斩函谷关私通匪徒的兵卒官吏数十人,同时谕令大索天下搜捕匪首季布,昨日谕令已经传到吴中!”
“难怪今日郡守召集郡尉和警署长等人密议,我等都被拦在府衙之外,原来竟然是因为此事!”有官员恍然大悟点头。
“诸位勿用担忧,季布不过是一游侠耳,怎能与天子相抗,况且关中离我吴中数千里,他定然不会逃到此处来,郡守大人不过是未雨绸缪而已,此事与我等无干,来,饮酒饮酒!”戴胜举起酒杯。
项伯也松了一口气,不过仍旧有些不安的说:“我吴中游侠闲汉也不少,不知道会不会受到牵连?”
“哈哈,项公尽管放心便是,今日郡守大人布置之时某也在场,只不过做做样子罢了,过几日警卒尉卒必然松懈,不过项公还是尽量约束一下族中子弟和相熟之人,免得被警卒当做匪徒抓了!”戴胜笑着宽慰说。
“戴兄提醒的是,某一定会提醒!”项伯松了一口气,知道戴胜指的是什么,因为项氏和许多吴中的游侠闲痞之人来往密切,不过心中的担忧也一下子少了许多,只要不是察觉到他项氏准备谋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