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来的贵人,作为当地名流自然还是想见识一番,特别是这个徐公子还是郡守大人的侄婿,不管他和项氏有什么冲突,认识一下混个脸熟也算是一份人情,将来说不定还能够搭上关系。
项氏在吴中再如何强势,也还是抗不过郡守,何况这个徐公子背后不仅有自己的家族势力,一旦娶了江氏女,两族联姻之下势力更加庞大,远不是项氏这种混迹在江东的落拓贵族可以抗衡的。
当然,大部分与项氏交好的人还是不会提前来拜见,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徐公子即便如何强势,也毕竟不会久居吴中,等过几天一走,项氏照样还是在当地混的风生水起,只要不惹怒郡守和郡尉两位主官,当地人还是视之如虎。
因此前来赴宴的各界名流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
对于前来拜见的人,陈旭表现的非常谦恭和热情,在曲海的介绍下很是友好的交流攀谈,并且热情的邀请这些人有空去咸阳玩耍,到时候必然在清河园做东宴请接待,于是前来搭讪的人更加欣喜和热情,很快包间里便聚集了十多个吴中的名流。
“郡守大人到~”
随着酒楼下面一声长喝,包间里的人都引颈往下探望,果然看到一辆豪华的四辔马车和一辆精致小巧的单辔马车在上百军卒的护送下驶入五湖园的大门,而站在门口的项梁也赶紧迎上去拜见。
马车在园中停稳,江珩身穿长袍头戴玉冠从马车上下来,后面的马车上,江楚月身穿一袭淡蓝色长裙,腰悬短剑神色淡然的也跟着下来,同时还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三楼。
此时夕阳西下,亮丽而辉煌的阳光照耀下,三楼窗口犹如众星捧月一般站在中间的少年脸上露出恬淡的笑容对她微微点头。
江楚月瞬间心脏砰砰乱跳的低下头,也根本就没有听见项梁等人的迎接话语,亦步亦趋的跟在江珩身后走进酒店之中。
江珩到达,基本上这次参加酒宴的人就全部到齐。
项梁项伯项羽一起陪着江珩走上三楼,然后直接来到陈旭等人的包间,挤在房间和陈旭等人套近乎的十多个吴中名流也都赶紧和江珩行礼之后告辞回自己的包间去了。
熙熙攘攘一阵之后所有人都围着大圆桌坐下。
圆桌虽然没有所谓的主位,但江珩还是被安排在正北方的位置坐下,坐北朝南,这是最为尊贵的方向。
项梁和项伯项羽三人坐在江珩的右手边。
陈旭和江楚星江楚月等人坐在江珩的左边,萧何刘邦等人则随意而坐。
江珩神情非常尴尬,偷偷看了陈旭数次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陈旭的身份不能透露,因此眼下包间之中他最大。
很快就有来回奔忙的侍女和厨工帮工端着琳琅满目的丰盛菜肴和酒水上来,精美的瓷器酒盏,摆放整齐的碗筷餐巾,甚至今天酒桌上的酒水也不是吴中特产的桑葚酒,而是四瓶清河佳酿和一件范氏酒庄的五星特酿。
项伯和项梁亲自打开清河佳酿,给满桌人都挨着斟满殷红的清河佳酿之后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项梁将酒杯端起来。
“郡守大人,徐公子,昨日之事乃是小侄籍儿酒后酿祸,籍儿脾性鲁莽冒犯三娘,但并非心有不轨有意冒犯,昨日回去之后某已经重重责罚籍儿,今日在酒楼邀请吴中各界名流赴宴,就是想让籍儿当面向三娘赔罪,同时也与郡守大人和徐公子赔罪,还希望几位原谅,籍儿,还不起身举杯向三娘子道歉更待何时?”
“是,二伯!”项羽低声答应呼啦一声站起来,魁梧的身体几乎遮住了透窗照进来的夕阳,整个房间忽然就暗淡下来。
江珩偷偷看了陈旭一眼,发现陈旭脸色淡然没有任何表情,因此微微思忖一下点头说:“既然项侄并无恶意,老夫也不想追究,但项侄平日行为不端,在吴中名声我想几位也定有耳闻,以后还希望项侄能够收敛一些,何况当着老夫侄婿的面调戏未婚妻,此乃大不敬,若是闹到咸阳恐怕会惹来诸多麻烦,非是老夫危言耸听,而是皇帝巡游到会稽就近在眼前,如若再次闯出祸端,郡尉和警厅必然不会像平日一般放过……月儿,既然项侄已经悔过,还是勿要纠结,敬项侄一杯以释前嫌!”
“是,伯父!”江楚月低着头站起来双手捧起酒杯对着项羽微微福身:“楚月接受项公子的道歉,请满饮一盏!”
江楚月衣袖遮面轻轻喝了一小口就坐了下来,项羽仰头咕咚一口将满杯酒倒入口中。
项梁再次给项羽倒满一杯酒指着陈旭说:“籍儿再敬徐公子一盏,希望公子勿要介怀,二位年岁相当,皆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日还可以更加亲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