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别提了!”马腾一屁股坐下来,闷闷不乐的从一个少女手中接过一壶酒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才抹着嘴巴说,“今日被一个乡下野小子冲撞了马匹,吃了满头满脸的碳灰,还掉下来摔的生疼!”
所有正在赌钱的人都全部回过头来,一个个脸色惊异。
“腾兄,这宛城之中谁这么不长眼,敢冲撞你?莫非他不想活了!”其中一个面皮白净,眼圈儿有些发青的青年忍不住问。
如果有从咸阳来的人,可能会认出这个说话的青年,名叫赵柘,乃是中车府令赵高的第四个儿子,也是被江北亭的宝贝女儿想尽办法都要推掉的未来夫君。
但眼下,赵柘乃是咸阳内史府铁官丞,奉命前来南阳督造伐木的改良铜锯。
赵柘与马腾昔日在咸阳便认识,只是后来马腾随叔父来了宛城,两人已经数年未曾见面,赵柘来了宛城,自然归他款待,因此虽然赵柘到来不过两天,但马腾纠集了一群了年纪相仿不务正业的官二代和富二代,整天聚在莲园赌钱耍子、饮酒作乐。
而赵柘本身也是个胸无大志、整日只知道戏耍玩乐完全扶不上墙的二百五,来宛城之后连铜铁作坊都没去过,督造铜锯之事全部都丢给手下去忙活。
“腾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野小子,你吃了这么大的亏难道没揍他?”一个年轻人问。
“哼,我倒是想,可惜他现在正坐在我叔父家里接受宴请,我正为此气恼不已!”
马腾这么一说一群人更加惊异了,七嘴八舌的追问之下,也把陈旭的名字和了来历打听出来。
“一个穷乡僻壤的野小子,江北亭只不过一介县令而已,何须与他客气,等晚间他从郡守大人府上出来,我们一起为你出这口恶气!”几个年轻人都擦拳磨掌的嚷嚷。
“好,一言为定,今晚我一定要让这小子生不如死,不然难泄我心头之恨!”马腾也被刺激的嗷嗷叫唤。
“来,继续玩耍,郡守府的晚宴估计要到戌时才能结束,腾兄先唤几个属下去盯着,到时候找到他住的地方就行了”
于是马腾就站在二楼吩咐两个壮汉返回去盯着,自己则继续和赵柘等人赌钱喝酒摸女人,吵吵嚷嚷之下满楼尽是淫荡嬉笑的声音。
“好无聊啊!”盘坐在案榻上,陈旭不住的在心里念叨。
古人这些娱乐他完全玩不来。
旁边两座在谈论儒道学问,都没一有一个人愿意和他说话,而且说了他也听他不懂,子曰诗云的调调对他来说就和听鸟语差不多。
开始还偶尔和他说说话的江北亭此时正和另外一个人打的火热,聊的全部都是如今的法律和治国方略。
郡守大人坐在案牍后面,两个少女给他打扇,大部分时间是半闭着眼睛在看舞池中央几个美女跳舞,偶尔会吃一口点心,似乎在思考问题,但偶尔也会有眼神的余光落在陈旭身上,看的陈旭心底有些隐隐发毛。
自从郡守出去一趟之后进来,几乎就不怎么和大家说话了。
其他的人也是一边欣赏歌舞音乐一边谈笑风生,没有人在乎陈旭孤独的感受。
喝茶聊天看美女,但一直持续这个循环就不好玩儿了,陈旭开始对这些露胳膊露大腿露小蛮腰小肚脐的舞姬还很有兴趣,但看多了也有些昏昏沉沉开始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