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谌将一腔怒火都撒在了无辜的裴绍南身上,旋风一般的冲入了春江阁。
继北宸王妃追自家王爷闹上青楼以后,春江阁今天又上演了一出大戏,北宸王抓自家王妃,也抓到青楼来了。
“大家快看啊!是北宸王!”
“天啊,北宸王竟然来春江阁了!”
“难道是知道今天是含烟姑娘表演,特意来捧场的?”
……
喝花酒的公子和青楼里的姑娘们纷纷窃窃私语,他们没几个人看见楚媚,老鸨也得注意影响,所以直接把楚媚带进二楼的包厢。
此时大家都还不知道,北宸王妃就在春江阁之中。
高台之上正在抚琴的含烟也是一愣,一双楚楚动人的美眸落在北宸王身上,王爷……王爷竟然来青楼了,是来看她的吗?
拓跋谌站在春江阁大门,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扫视着一楼大堂,每个被他看见的姑娘都不自觉挺了挺胸,希望能够得到北宸王的青睐。
含烟也是怔怔望着北宸王,甚至连手底下弹错了两个音都没发现。
拓跋谌动了,他从大门走进来,一步步靠近高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拓跋谌和含烟身上,暗想北宸王果然是为了这个人间尤物而来。含烟也是停下弹琴,期待望着拓跋谌。她虽然沦落风尘,但是因为是春江阁的摇钱树,一直保持着处子之身,而且自三年前看见这位王爷班师回朝的那一眼,便沦陷的不
可自拔。
那一日长安街上,万人空巷,所有人都挤在道路上看这位凯旋回朝的王爷。
他骑在一匹高大的白色骏马上,一身金黄色的盔甲,英俊冷峭的脸面无表情,无数的闺秀女子冲着他扔手绢,但是他的眼神却不为任何人停留。
她那时候就站在二楼的窗户前,望着从楼下走过的他,便是那一眼,含烟就认了。这一辈子,再无人能及他。
世上的人都比不上他,便是当皇后都不如在他旁边做个小妾来的痛快。
但是回长安之后的北宸王,虽然狂妄不羁,嚣张跋扈,却不近女色,三年从未踏进春江阁一步。还是上次裴绍南相约,他才踏入。
而此时此刻,他第二次来了。
“看,北宸王向着含烟姑娘走去了。”
“我就说,肯定是冲着含烟姑娘来的……”
“哎,真是羡慕啊……”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含烟也从蒲团上起身,望着一步步走近她的拓跋谌。
近了,越来越近了,她正想着是不是该福身行礼,还是就站着等他方才显得不刻意。
就见拓跋谌仿佛没看见她一般,从她面前走了过去。对,走了过去。
含烟讶然回头,不明所以。
其实高台是通往楼梯的路,拓跋谌只是要上楼,所以经过高台而已。
此时那老鸨也已经迎了上来,笑道,“哎哟,我就说今天早上喜鹊叫,原来是王爷来了。王爷可是来找王妃的?就在二楼最左边的房间,王爷您请。”
拓跋谌扫了她一眼,径直向着二楼走去。
老鸨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笑着对那些还愣着的客人说道,“大家还愣着干啥啊?继续玩,继续乐。含烟,你怎么停下来了?继续弹琴啊。”
“妈妈,王爷来这里,是来做什么的?”含烟忍不住问道。
老鸨道,“自然是来找人的了。其他的,我可不敢乱说。”她连带楚媚上包厢都没敢张扬,就是害怕不小心恶了北宸王。反正他们两口子爱怎么闹是他们的事情,咱们这些最好是旁边站的远远的,别说靠近了,就是知道也得假装
什么都不知道,否则万一来个殃及池鱼,那可就真够受的了。
含烟失望的看着拓跋谌头也不回的背影,心里生出一丝羞愤和失落。
原来,他不是来找她的。
原来,他是来找别人的。
“王爷怎么上去了?不是找含烟姑娘的嘛?”
“没听见老鸨说吗,北宸王是来找人的。看刚才含烟姑娘都特意站他面前了,他却连看都没看一眼。我看呐,含烟姑娘是没戏了。”
“就是不知道北宸王是来找谁的?竟然能找到青楼。连老鸨都不敢说,看来还来头不小。”
“北宸王也太不解风情了,含烟姑娘都站在他面前了,他竟然当做没看见。这多令人尴尬啊。”
“嘿,谁还不了解北宸王的脾气,他什么时候给过别人面子,又什么时候在乎过一个女人。只可惜了含烟姑娘一番痴心。”
……听着客人们的议论纷纷,还有周围姑娘们若有若无的嘲笑,含烟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