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萱眉头紧皱:“你是说,谢家不仅会左右朝廷用人,甚至连科举考试都会徇私舞弊?”
魏明煦点头:“科举上徇私舞弊,随意指人,对如今的谢家根本不值一提,我杜勤听说,连此次科举的位次都有买卖。”
魏明煦看着愁眉不展的林芷萱,轻轻将她揽在怀里,含笑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姑且待之吧。”
林芷萱倒是果真留下了林姝萱和她的两个孩子在京城多住些日子,也许了让左磊综帮着齐哥儿和恺哥儿在巡抚衙门找个差事。
辉哥儿娶媳妇儿的事,也渐渐有了眉目,果然如魏明煦所说,这布政使曹顔是谢文良戍守西北时候的部旧。
如今这一番,多半是为了羞辱林鹏海这个西湖侯,倒未必是谢文良亲自授意,这曹顔这样做,也有讨好自己老上司的意思。
听说他在苏州布政使上已经干了五六年了,却一直没有升迁的机会,怕是也想趁着这个机会造势吧。
魏明煦得了这个消息,在屋里来回走了两圈:“丫头,你还想让你外甥娶他家的女儿吗?”
这事儿,娶有娶的法子,拒有拒的办法。
林芷萱略一犹豫:“事情闹到了这样的境地,如果最后是个不娶的结果,不论怎样,曹家的那位姑娘,以后都定然是嫁不出去了,若是好的,也顶多青灯古佛地过一辈子,要是不好,说不定就一抹脖子去了。
可是如果娶了,我担心我们林家如果真的拿出那许多稀世珍宝,会有人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弹劾我父亲贪墨。而且,这丫头以后在我家,我也怕她暗中做手脚。再成了谢家安插在我们林家的一枚眼线。”
魏明煦已经知道林芷萱的意思,道:“既然你决心已下,那就好办了,只是这事儿最好还要九姐儿来帮个小忙。”
“九姐儿?”林芷萱惊讶道,“我前几回进宫,倒是听秋菊说,九姐儿如今很有长进了,你想让她帮什么忙?”
魏明煦附耳,与林芷萱床头夜话,窃窃私语:“我前儿听傅为格传出来的消息,歆姐儿有了身孕,害喜得厉害,原来跟着歆姐儿的几个丫头还想帮她瞒着,免得招惹事端,可是现在怕是在阖宫里已经瞒不住了,你明日进宫一趟吧。”
林芷萱听闻歆姐儿有孕,又惊又喜,连连应着,可再一想如今朝廷上和宫里的形势,又很为歆姐儿担忧。
生怕歆姐儿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会成为让谢家感受到危机,并图谋不轨的新的诱因。
次日一大清早,林芷萱便请旨进了宫。
歆姐儿正是百般不舒服的时候,在宫里一直对外称病,可是谢锦年细问什么病,再看了傅为格给开的方子,早已经猜出了大概。如今林芷萱一进宫探病,她心中更是肯定了。
林芷萱只看着九姐儿竟然不在歆姐儿身边,还是诧异:“你如今这么难受,她又跑哪儿去野去了,也不在这儿好好陪你。”
想起九姐儿,歆姐儿心中也是一阵阵担忧,也不知道自己那日的话她有没有听进去,近日里总是不与自己亲近,竟然跑去住到了黄九姑娘的宫里,自己想寻她说句话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