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时再回去也不好,只能先往翊坤宫去,自己大半日没有回去,姐姐怕是担心坏了。
养心殿里,只留魏延显一人,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思。
刚回到翊坤宫,歆姐儿着急的已经不行了,听说她去了养心殿,生怕她出什么乱子,已经打发太监过去看了好几遍,险些就要亲自过去要人了,如今乍见了九姐儿回来,满嘴念着阿弥陀佛。
担忧地问九姐儿有没有惹什么麻烦。
九姐儿不耐烦地应了几句,说:“就是跟皇帝哥哥一同用了晚膳,能有什么事?”
魏延显今夜宿在养心殿,九姐儿心中思绪反转,想着今日和秋菊聊的那一整日,心中对歆姐儿不温不火的性子有些着急。
只遣散了人,拉着歆姐儿在炕上坐了,一面道:“姐姐,在这宫里,你不能一味地只做菩萨,人家来拜你,你就笑笑,人家来踩你,你也笑笑。
那谢锦年不过是个贵妃,如今却生了皇长子,踩到你的头上来,她成日在皇帝哥哥耳边,没有说爹爹和娘亲一句好话,姐姐你可是娘亲养大的,你怎么遇到事总是一句话都不说?一点都不想着帮衬着爹爹和娘亲?
要自保也没有你这样的。
你凡事不争不抢?到头来呢?皇帝哥哥原本就是个耳根子软的人,你跟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有些话,你不能只存在心里不说啊。你不说他怎么知道?
你难道满心里就只想着你自己的安稳日子,哪怕不念及我爹爹和娘亲,那皇帝哥哥的江山呢?你都不帮衬着他,让他偏听则暗,连江山社稷都坏在谢锦年手里?”
歆姐儿被九姐儿几句话说得恼羞成怒,可偏偏她又不是个好争好强的性子,即刻眼泪便盈上眉睫,落下泪来,她不想跟九姐儿争执,只能应承着:“妹妹教训的是。”
就这一句话,几乎要堵得九姐儿七窍生烟!
恨铁不成钢地站了起来,跺了跺脚走了,再不要留在这里瞧她抹眼泪。让人心疼也不是,生气也不是。
九姐儿在魏延显和歆姐儿这儿两头碰壁,只觉得自己是为了他们还有爹娘操碎了心,却偏偏没人领情,反而闹得里外不是人。
又怪自己多管闲事,性子又急,如若自己也能像秋菊姐姐那样,不骄不躁又有智慧,那该多好。
又想着不如还是跟歆姐儿一样,什么都不管,做尊糊糊涂涂的泥菩萨也就罢了。
这一夜翻来覆去,几人都没有睡好,次日一大清早起来,九姐儿也不想见歆姐儿,只觉得这翊坤宫闷得慌,打算出去找黄九姑娘说会儿话,难得她还是个敞亮人。
正迈步往外走,绕过翊坤宫的后角门,忽得听见外头吵吵嚷嚷,似是有人起了争执,倒不是女儿家的动静,反而是男人声音:“你一个无父无母的穷小子,身上怎么会有这样贵重的簪子?这宝石雕工,明明就是宫里上用的东西!说!你是不是监守自盗,偷了皇后娘娘宫里的财物,打算夹带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