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晋斋里伺候的丫鬟婆子从采买,到浣洗,膳食,洒扫,足足有几十人,靖王府的人能看得住她们,甚至不许靖王府的婆子媳妇们回家之后议论靖王府的事,甚至连伺候那个主子都不许说,可毕竟靖王府没有那么多空闲的人手,能一一监视着靖王府几百个奴才家里几千个亲戚。
毕竟婆子媳妇跟住在靖王府里的丫鬟不一样,都是许了人家有儿有女的,跟琉璃冬梅差不多,只白日里来伺候,除了当班值夜,寻常日是每夜回家的。
“我想去见见这个林依茜。自从她入府,我都没怎么跟她好好说说话。”林芷萱道。
魏明煦却不许:“杜勤已经在问她了,为了自己没了的那个孩子,杜勤一定会尽心尽力,况且被他问过的人,多半会不怎么好看,你如今有着身孕,还晕血,未免吓着你,还是不要去了。有什么话,你问杜勤就是了,若是他答不了的,自然会去替你问。”
林芷萱晕血,却仿佛只晕魏明煦的血,是因为担心太过的缘故,她并不相信自己会晕要孩子孩子的女人的血,却也懂魏明煦的意思,只道:“问清楚了就好,没有必要弄得鲜血淋漓的,留她一条命,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赶明儿我还要带她宴客呢。哪怕伤,也别伤了脸,我记着长得还挺白净。”
魏明煦道:“是,不会伤了脸,杜勤知道分寸。我明日罢朝一日,在府里陪你,刚收到肃羽的折子,还有七日,就能到京城了。你是打算再他回来之前宴客吗?”
林芷萱道:“再给杜勤一夜的功夫,明儿晌午,请延亭过来喝茶,七日,够了。哦对了,王爷派人进宫给沐华裳瞧病了吗?”
魏明煦道:“这些日子太忙,竟然忘了。明日我便安排好人手进宫去。”
林芷萱点头,又道:“这些日子,听说延亭进宫很勤,还有谢家老夫人,这禁宫是个什么样的而地方,怎么如今什么人都能进了呢?大舅舅如今是心里只念着老太太,这些事怎么都不上心了?”
这些事,原本都是该太皇太后管的,可是如今,太皇太后身子不好,着实不很管事了,林芷萱是在提醒魏明煦也要多留意宫里。
次日,魏明煦罢朝,朝中果然流言纷纷,尤其是以魏延亭为首的林家一党,极力吹捧,林芷萱的孩子已经没了。魏明煦罢朝便是个例证。昨儿靖王府又叫了那么多太医过去,如今一个都还没有回来,可见情势不好。
早朝不过尔尔,下了朝,魏延亭心情极好,想要进宫去见沐华裳,却被侍卫拦下了。
说太皇太后有旨,宫里如今不比从前,有了许多的妃嫔,魏延亭不应时常出入后宫,也该避嫌才是。
魏延亭被拦住,心绪不佳,却也觉着应该,毕竟林芷萱出事了,想来太皇太后也有了警觉。这些日子不见,反而比见面要好。
魏延亭出来,正迎上春风得意的谢炳初,谢炳初请他晌午一同去忠勇公府用午膳。
魏延亭欣然答应。
二人结伴才走出宫门,靖王府的人已经等在外头了,来人不是旁人,正是肃羽,递了帖子,说林芷萱请肃羽过靖王府品茶,还在流觞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