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萱道:“让人先拿住他,不许他胡乱吵嚷。”
林芷萱瞧着刘义道:“你且去外头警醒小厮一遍,不许人胡乱传,将那人带过来见我。”
林芷萱的面色肃然,让乳娘先将九姐儿抱去了偏殿,他是从山东来的,难免带了病气过来,林芷萱怕伤了九姐儿。
冬梅也已经吩咐完了外头的小厮,恰巧瞧见那人来闹的这一幕,也是赶紧回来跟林芷萱回话,正听见林芷萱传他,冬梅略一拦了刘义,对林芷萱回道:“那人邋遢得很,先给他捯饬干净了再带来见娘娘,免得他身上不干净带了病来。”
林芷萱却含笑摇头道:“他怕是不会还有那样的心思来沐浴更衣了,只管待他来见我吧。”
刘义略一犹豫,又瞧了冬梅一眼,再看林芷萱,便躬身应着退下了。
刘义去了门房,只先给了将门房里领头的小厮一脚:“我不过进去多早晚的功夫,这样的事你都处置不好,惊扰娘娘。你这个护院总管也是当到头了。这样不体面的事,若是你们或是手底下的人敢传出去一句,我就打断你们的狗腿!”
那小厮连连跪在地上给刘义叩头,刘义这才审他:“那人在哪里?”
为首的小厮到:“已经关在耳房了。”
刘义瞧着动作都不利索的小厮,又气得踹了他一脚,道:“你个狗奴才,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带路。”
那小厮这才连滚带爬地起来,领着刘义过去了。
只立在门口,就能听见屋里头“呜呜”有声,似是被人捂住了嘴。
刘义瞥了那小厮一眼,道:“将人绑了?”
小厮嘚瑟得回了一声:“是……是……”
刘义又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推门,刘义这才走了进去。
耳房里冷得很,之间那人被捆成一团,丢在地上,一身的衣裳灰不溜秋,已经全然看不出本来眼色,头发蓬乱,面颊和手都已经冻得近乎溃烂。
就连刘义都忍不住拧起了眉头,若不是他自称林家旧人,刘义瞧见这样的人,都想直接命人拖出去打走了。
可是如今林芷萱要见他,刘义也没有法子。
只得上前先给那人作了个揖,十分谦和有礼道:“底下的小厮不懂事,怠慢先生了。”
那人只管躺在地上一边挣扎,一边瞪着刘义,口中呜呜出声,刘义这才恍然大悟似得,赶紧亲自上前给那人松绑,却并没有先摘除口中的破布。
那人瞧着刘义这般亲力亲为,可口中又发不出怒骂,在瞧刘义身后站着的那个对自己的张狂无礼的小厮,如今战战兢兢地立在那里,身上还有两个带着雪混着泥化成水的脚印,心中的怒气略微消减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