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萱道了不急,这才将诸般打算与她说了,林若萱道了谢,林芷萱说如何安排自然都是极其周到的,她一应听从。
这件事赶早不赶晚,既然定了主意,便各自忙活起来,挑人手,整理箱龛,也备下了一应的礼,毕竟是回乡一次,王夫人还叮嘱了林若萱替她去拜访几户从前老姊妹的府上,如此定了后日出发。
林若萱一早回去预备,林鹏海去挑人,林芷萱陪了王夫人用过午膳就先回靖王府了。林若萱说明儿将朔哥儿和小姐儿送到王府。
李婧被林芷萱传到了锡晋斋,便听闻槐妈妈和花儿草儿被赶出了府去,李婧吓得脸色都变了。
槐妈妈不是说她的身份显赫,此番定然不会有事的吗?
怎得就被林芷萱打发了出去?
那她可有招出什么来?日后谁来帮自己和沐太妃牵桥搭线?她不是说沐太妃可以帮自己的吗?沐太妃只是恨毒了林芷萱。
如今槐妈妈已经自身难保,拿自己又该怎么办。
等李婧犹犹豫豫地来了之后,却又听闻林芷萱晨起有事出去了,让她暂且候着。
若是往日里,李婧早就闹了起来,说什么既然王妃不在,她就先回去,等王妃回来了,她再过来的话。
却不曾想今日李婧倒是乖巧得很,说了让她候着,她倒是当真在这寒风屋檐下候着了。
李婧握着手里的暖炉,心里却乱得很,气焰也消弭了几分,此番倒是当真有些后悔起来。
费嬷嬷瞧了这个架势,更是替李婧担忧,又是心疼李婧。
等林芷萱回府的时候,李婧手里的手炉早就凉透了,指甲也冻得发青。
林芷萱瞧着她的模样,倒是佯装愣了一下,问了一句:“怎得在这里候着?”
李婧瞧不出林芷萱的脸色是喜是忧,倒是难得地乖顺了些,道:“听闻娘娘出去了,怕娘娘回来急着见我,就在这里等了会儿。”
林芷萱略微点了下头,冬梅给林芷萱打了帘子,林芷萱移步进去,李婧也跟了进来,锡晋斋里一事如春,李婧却觉得身上已经冻得麻木,此事连暖也觉不出来了。
冬梅给林芷萱解了貂皮大氅,林芷萱却瞥见费嬷嬷给李婧脱了两件披风,怕是因着在这里被自己罚站,外头天冷,费嬷嬷又回去给李婧取了一件衣裳。
林芷萱并没有先问槐妈妈的事,而是先提了十五家宴,问了李婧有什么打算。
李婧一直担忧着槐妈妈的事,方才哪里有心思想十五家宴,此时更是冻得脑子不太灵光,有些支支吾吾,只说:“想来还要翻查账簿,看看有没有旧例可以比照。”
林芷萱已经换了家常的衣裳,坐在炕上端起了一杯枸杞姜茶暖身子,一边道:“自然是没有旧例我才来找你商议,想听听你的意见的,这些日子你帮着我打理王府后宅,对这样的家宴的事心里难道还没有个分寸吗?”
李婧一惊,暗自搓了搓冻麻的手,这才道:“我想着,不如就比照当初王爷做寿的时候的例子,仪制用度可以照着那个来,只是这回请的都是皇亲国戚,不请外臣,所以人少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