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还算好的,自己没有受伤,林芷萱也全须全尾,可依旧有些惊魂未定,一行人不过匆匆的全了礼节上了供,此事算是作罢了。
林若萱因着疼痛,并没有睡得很安稳,早早就醒了,却疼得根本吃不下饭去,道真又来给开了止疼的汤药。
林芷萱吩咐了人抬着轿辇送林若萱下去,不许有一点抖动,并且坐的是林芷萱的轿子,里头很是宽敞,秋菊又在里头加了两个杌子,铺了厚厚的毯子,抱了好几个汤婆子在里头给林若萱暖着。林若萱可以在里头半躺着睡一会儿了。
林芷萱再没有找见道真,却听说魏明煦和道真谈了谈,王佩珍跟林芷萱说道真答应了过几日去庄亲王府给雪安诊脉。
王佩珍妥协了,只是她怕的是魏应祥不让道真进庄王府的门,所以打算回去先跟魏应祥商议商议。
林芷萱不知道道真用什么法子说服的王佩珍,可是只要他们夫妻两个不都坚决反对,此进彼退,总归会有个章程,自己和魏明煦再多少帮衬帮衬,说不定日后会有两全之策。
林芷萱一行人在御林军的护卫之下,将各位夫人太太均送到了家门口,这才退了回去。
魏明煦外头还有些事情,让林芷萱自己先回锡晋斋,他晚上会回来跟林芷萱用晚膳。
林芷萱将林若萱送回了牡丹园,看了一眼朔哥儿,安顿林若萱睡了,又让大夫来重新瞧了,好生照看着,留了秋菊在林若萱屋里伺候。
这才回了锡晋斋,先去看九姐儿,九姐儿只安安稳稳地睡着,伤风好像已经好了许多,冬梅却急急的迎了上来,说:“娘娘,今儿外头有小厮回来传,说娘娘一行人出事了,二姑奶奶重伤不治,想见朔哥儿最后一面,让抱朔哥儿出府去白云观。”
林芷萱听了,吓得心惊胆战。
冬梅这才委委屈屈地道:“我,我就自作主张给拦下了,吓得我要死。方才一直在忐忑着,如果这个事儿是真的,我死一万次也补不了这个罪过了。”
林芷萱听了忍不住赞了好几遍她的好冬梅。
又问她如何辩出真假的,冬梅道:“是哪个小厮,前一阵我明明查出来了,他是肃郡王府的人,娘娘虽然还没有动他,可是娘娘自己心里也是知道的。若是当真出了那样大的事,万万不会只排他这样一个不是心腹的小厮回来传话,况且我也知道这些日子二姑奶奶身上是非多,有好些人想打朔哥儿的主意。”
林芷萱拉着冬梅在自己身旁坐了,握紧了她的手:“我的好冬梅,多亏了你机灵!否则可当真要中了他们的连环计!”
只是来传话的竟然不是梁家,或是谢家的人,而是肃郡王府的人,难道魏延亭果然参与其中,那么林太太呢?沐家呢?
林芷萱心思百转,这何尝不是方才冬梅百思不得其解的。
冬梅当初也是百般犹豫,可是王府里头又没有旁的人,只有李婧和几个夫人,他们也一听林芷萱出了事,都只赶紧打听,李婧甚至已经派人去备了送朔哥儿出府的马车,只有冬梅一个二等丫头在这里拦着,受了她们好大一番威胁讽刺。
也好在柳溪还在府里,并帮了冬梅两句,柳溪毕竟是太皇太后的人,府里的人这才不敢说话。却都是一副看好戏似的看着冬梅。
尤其是林若萱是被人从轿子里抬回来的时候,冬梅吓得都快魂飞魄散了,如今这般,冬梅没有一丝庆幸,只觉着死里逃生。跟了林芷萱这么久,冬梅第一次跟秋菊一样,学着自己拿了主意,却发觉原来是这样的不容易。
冬梅红着眼眶跟林芷萱委屈道:“娘娘,我不想再学着做这样的事了,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