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应着,又在一旁打趣了一句:“我一回来她就做甩手掌柜,这都赶上半个主子了。”
冬梅却不觉着有趣,只道:“秋菊姐姐不在府里的时候,夏兰姐姐替了秋菊姐姐好几个月,如今也合该秋菊姐姐替夏兰姐姐了。”
秋菊笑着拧了冬梅的嘴,道:“你个小蹄子,我去梁府又不是去做主子的,成日里还有那么多的事要忙活,哪里有她这般的福气。”
林芷萱没有在意她们几个丫头的言语,只看着躺在床上的歆姐儿,越看越心疼,对还跪在地上的史嬷嬷道:“别看我方才在公主面前维护你们,歆姐儿伤成这样,我也合该都赏你们一顿板子。”
秋菊几个见林芷萱动怒,也不敢再说话,只也垂手立着。
林芷萱对史嬷嬷几个跟着歆姐儿的丫鬟婆子道:“先都罚三个月的月钱戴罪立功,但凡再有下次,歆姐儿伤着一根手指头,我也不管你们是有脸的没脸的,都一顿板子打出去,别想再进王府的门。”
“是。”史嬷嬷领着几个小丫鬟都赶紧跪低了身子,匍匐在地,“奴才以后一定尽心尽力侍候主子,将歆姐儿当成眼睛心肝一样的看着护着,不让歆姐儿再受一份委屈。”
林芷萱却不舍得将歆姐儿搬出去,只让现在屋里睡一会儿吧,方才她着实哭得累了。
林芷萱这才对秋菊道:“外头的奴才一样都罚一个月的例钱,再警醒他们两句,如今我怀着身孕,要替腹中的孩子积德,轻易不爱跟他们红眉毛绿眼睛的,能和和气气的些小事就过去了。如今却瞧着她们越发失了规矩,连谨慎小心都忘了。
我院子里轻易看不见个人,怎么一出了点子事儿,用轰隆隆涌出这么些人来探头探脑,当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却没有一个先赶紧把歆姐儿抱起来哄哄的,就只由着她那么哭!”
秋菊躬身应着,又劝了林芷萱两句:“娘娘不要动气,我去训诫她们两句就好了。”
林芷萱没有答话,秋菊这才赶紧去了。
那边淑慧回了公主府,更是气得直摔了杯子,把黄桢吓了一跳,忙问她:“你这是怎么了?不是去了靖王爷府上谢恩去了吗?谁惹得你生这么大的气。”
淑慧怒气冲冲地与黄桢将事说了,黄桢看着淑慧还一个劲儿的在这儿发脾气,却一言不发,淑慧见他不帮腔,不哄自己,越发的生气,道:“你倒是说句话呀!哑巴啦!”
黄桢苦着脸看着淑慧道:“王妃才替我谋了这样好的一个差事,你就领着儿子去将人家最宝贝的小侄女打破了头,你让我说什么?”
淑慧听黄桢这么一说,也是愣住了,她方才只顾着心疼儿子被吓着了,又气林芷萱多事,不惩治那些不懂事的仆妇,反而问责于她。可如今被黄桢这样一提点,自己也吓了一跳,仿佛真是这样,自己方才有些或过分了。
可淑慧嘴上依旧嘴硬强辩着:“那又怎么样!本就是晋哥儿的东西,那孩子竟然还强霸着不还,还摔碎了。别说晋哥儿恼了,我都生气。
况且那姐儿不过是个乡下丫头,还是个没名没分的丫鬟生的,打了就打了。靖王妃至于那样吗?明摆着就是不给我面子,非要咱家晋哥儿陪不是!”
黄桢对淑慧的公主脾气向来无话可说,嗫嚅了好半晌,才道:“她是摄政王妃,这大周朝只有别人卖她的面子,她若不想,谁的面子也不给,谁又敢把她怎样?再说了,晋哥儿不也没道歉么。”
淑慧听了黄桢小心翼翼的话,却气得拍了桌子,指着他道:“黄桢,你竟然还替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