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萱听了这话也是缓缓摇头,道:“那永安郡主的病可有大碍?”
魏瑜岱道:“一直在用那老道留下的汤药,已经大有起色,他留下的那两幅丹药的方子也还在配,只怕一时难成。如今宫里的太医也已经能使上劲了,天气又暖和,说再调养些时日,就能大安了。”
林芷萱这才放心,道:“若不两府隔得太远了些,我如今又不能走动,倒是想亲自去看她。”
魏瑜岱道:“婶婶能这样挂念舍妹也是她的福气,如今婶婶的身子最要紧,哪里敢劳动婶婶,等雪安的身子再略好些,让她去给婶婶请安。”
林芷萱道:“不必劳动她,我知道她安好,也就放心了,劝她千万放宽心些,安心养病,千万珍重身子。前儿辽宁巡抚送了些山参鹿茸和鹿胎膏来,我用不上,明儿让人给雪安送去,让太医瞧瞧若是能用,也好给她补身。”
魏瑜岱又替魏雪安谢了林芷萱两番,这才告退。
魏明煦陪着林芷萱在长寿斋里用了茶点,又喝了些清凉爽口的果汁,暂且瞧着外头的花歇歇脚。
魏明煦捏着一块糕点看了半晌,倒是没往嘴里塞,他不太爱吃这些东西,却瞧着林芷萱吃得香甜,只对林芷萱道:“庄亲王府果真有法子,我都找不到的人,他们却找到了。”
林芷萱听魏明煦这句话颇有深意,却笑道:“倒也未必,庄亲王府的三爷素来是个醉心山水的,大周朝从南到北从东往西都走过了一遍,最爱结交些奇人异士,喜欢钻研那些奇门遁甲。在寻找道真这种奇人之事上,自然比王爷多些门路。”
得知了雪安无碍,林芷萱的心情大好,倒是比出来赏景儿更能让她欢喜。
魏明煦也瞧着林芷萱眸中盈盈的喜意,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触。林芷萱虽然在他面前也时常笑着,眉目如画,眼波柔美,是个极其温婉的妻子。
可是他却极少见到林芷萱这样的欢喜,仿佛从心底里沁出来的喜意,那样的璀璨明媚,才合了她的年纪。她才不过十五岁呀。
魏明煦时常因着她的举止而忘了她的年纪,瞧着她因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姊妹病愈而欢喜,让他升起了一种莫名的疼惜。
魏明煦温声道:“走,上山去,在山上有几个看花看景儿极好的亭子,那儿树木葱郁,倒是比在底下凉快些,咱们去那儿坐坐。既然让这几个孩子撞见,怕是一会儿景山上的人就要多了。”
林芷萱点头应着,瞧着外头景色明媚,险些要自己爬上山去,不过是一个小土包而已,可魏明煦却坚决不许:“一会儿再累着,回去还要吃药,坐舆轿上去!”
无法林芷萱只得应了,小厮抬着轿子,山路很平,几乎没什么坡度,所以路也很长,魏明煦徒步走着,护在林芷萱舆轿一旁。从他们一来了景山,肃羽就已经去与看守景山的侍卫交代了话,若有人来要先去回禀了魏明煦。
秋菊也跟着一起,只是山上路窄,马车不能上山,一应的器皿都是后头的小厮和婆子抬上来,秋菊也背着一个包袱,里头是林芷萱贴身用的衣物和坐垫,并一些细软。
她自从到了景山,就一直在四下寻着肃羽的身影。
她记得魏明煦说过,肃羽回来了,还让肃羽领着人过来戍守护卫。
可是秋菊至今也没有寻见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