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萱豁然惊醒,只来问夏兰:“怎么了?”
夏兰道:“娘娘先别起来,小心冻着,我去瞧瞧。”
夏兰先去点了灯,又去开了门,却不曾想竟然是顾妈妈,顾妈妈也是今夜守夜,却是在外头的耳房,给林芷萱守着院门,和预备着夜里喝水,还有明早洗漱的水的。
夏兰见顾妈妈过来,也是吃惊,只问:“妈妈怎么过来了?”
顾妈妈道:“我要见娘娘。”
夏兰见顾妈妈一脸惶急,也不敢耽搁,只赶紧让她进来。
林芷萱听见是顾妈妈的声音,已经披了衣裳起了身,撩开了帘子:“顾妈妈出什么事了?”
夏兰瞧见,急忙上前给林芷萱披上了狐皮披风,帮着挂起了帘子。
顾妈妈道:“娘娘,刘管家求见,在外头候着,说是乌兰侧妃回来了。”
林芷萱一惊:“什么?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怎么回来的?”
顾妈妈道:“刘管家没与我细说,只能面见娘娘,跟娘娘才能说得清楚。”
林芷萱料定事情不简单,否则以刘义那样聪明的人,也不会慌张到深夜来打扰自己,便即刻让夏兰和顾妈妈伺候自己更衣。
林芷萱只穿着家常的衣裳,随意挽了个髻,不多时便请了刘义进来,却立起了屏风。
林芷萱让顾妈妈出去,只留夏兰一个贴身伺候。
刘义才道:“娘娘,适才小厮来报,有人敲门,竟然是阿如抱着乌兰侧妃回来了,但是乌兰侧妃染上了天花,已经病重,奴才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是否要将人抬进府来,还请娘娘示下。”
刘义小小听着里头的动静,他实在不敢但这个责任,肃羽这个时候又不在府里。若是他将人弄了进来,日后天花传染了旁人,他罪无可恕,若是不把人放进来,那又是魏明煦的侧妃,他着实也担不起罪责,他只能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抛给林芷萱。
林芷萱和夏兰俱是一惊,林芷萱思忖半晌才道:“我听蔡侧妃说,后花园东北角有个荒废已久的暖阁?”
“娘娘……”刘义和夏兰都不曾想林芷萱竟然要接她进来,皆是惊慌地唤了林芷萱一声。
林芷萱却道:“若在外头,找不着自然并无办法,可既然人走投无路又回来了,也没有不收之礼。只是对外不许透露一丝风声,免得引得阖府惊慌,只说被抓回来了,关在暖阁,任何人不许靠近,后花园也不许有人再去。
吩咐几个染过天花的丫头在那边帮着阿如照看,小厮日日送饭去。冬梅,西院那边的药已经制出来了,日日给乌兰侧妃送去,她刚染病不久,又还年轻,或许有救。若是丢弃不管,那便当真是可惜了她这条性命了。”
刘义闻言,也值得应着,道:“娘娘宅心仁厚,奴才遵命,这就去办。”
瞧着刘义出去,林芷萱却再也睡不着了,对夏兰道:“夏兰,明日你去各位侧妃姬妾处传话,外头天花闹得厉害,晨起请安就免了,各人好生呆在自己屋里,不要轻易出去走动了。只是乌兰侧妃的事,你也不许再对旁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