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应着各去干各自的,林芷萱见没有外人了,这才上前拉了林若萱的手,急道:“才几日不见,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了,比我还不如。”
林若萱一时看着林芷萱,又不知林芷萱现如今的心性,也不敢言语,只是道:“我没事,只是偶感风寒,已经快要好了,不会耽误侍候妹妹。”
林芷萱听她言语,却真是急得恨不得锤她:“你倒真是个木头脑子,外人以为我刁钻霸道,欺负你庶出,你难道还不知道?我那日拼着不顾家里的规矩,险些害了秋菊地去给你热水沐浴是为了什么?我让秋菊去给你求医问药是为了什么?我送去你房里的碳又是为了什么?”
林若萱听着林芷萱说得桩桩件件,心中也是感动,急忙道:“是我想差了。”
林芷萱道:“我知道你这一身病都是因为大姐姐给你说的那门西北的婚事。否则你以为,我让你来给我当丫鬟是为了什么?”
林若萱缓缓抬起头来诧异地望着林芷萱,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敢去想:“妹妹……妹妹是什么意思?”
林芷萱笑着道:“我求了娘,这门婚事不作数了。姐姐不用嫁去西北去了。”
林若萱眸间终于有了一丝亮光:“妹妹说的可是真的?”
林芷萱指天发誓:“千真万确,否则你以为我是疯了,不顾礼法地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来?况且我又听说你病着,你屋里的光景,比夏兰屋里还不如,你暂且在我这里委屈些时日,先把这一劫渡过去,日后我们再慢慢想办法。”
林若萱泪盈于睫,起身给林芷萱行了一礼:“谢妹妹救命之恩。”
林芷萱赶紧扶她起来道:“这本就是应该的,我们是亲姊妹。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你跳入火坑?”
林芷萱姐妹正为此事欣喜,刘夫人那边听说了王夫人已经打算不许林若萱婚事,却是气得脸都绿了,这事情原本都是说好的,林姝萱也已经带着婚贴走在路上了,现如今王夫人竟然做的这么决绝:“雅萱,看来那件事情不能再拖了,娘也不能总装病了,否则在这林府也是住不下去了。”
林雅萱却道:“我看二婶不像是会做出这样事情的人。”
因又问芸香:“可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才让二太太放弃这婚事?”
芸香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林雅萱拧眉道:“那就赶紧去打听清楚,打听得越清楚越好。”
芸香急忙点头应着是。
站在一旁的红纹闻言却是几经犹豫,终于跪上前来:“太太,姑娘,都是红纹不好,连累太太姑娘,太太、姑娘你们别顾及我了,只管发落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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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杭州织造,司为宫廷上至皇帝,下至百官制作各种服装,以及宫廷活动中使用的装饰用丝绸。康熙年间以及雍正初年作为皇帝的密探,在江南地区探明情况,并以密折的方式向皇帝汇报,主要是关于浙江、福建等沿海一带的海上事务,也有江南灾害人文等。
文中略有杜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