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再问:“你们可看见过赵妈妈虐打三姑娘?”
王夫人紧盯着二人的神色,林芷萱也小心看着二人,生怕有什么破绽,冬梅跪伏在地,紧紧埋着头倒是看不出来,却见秋菊脸上神色微变,继而一副英勇就义般的模样,对王夫人叩了个头:“太太,秋菊见过。”
赵妈妈一下子急了,猛地回过头来,扭住秋菊就要打:“你这个没脸的小娼妇,你胡说八道什么!”
王夫人见赵妈妈也是疯了,当着她的面竟然也敢动手,怒道:“还不快给我把这个猖狂的老货按住!”
说着,门外粗使的孙婆子周婆子急忙进来,按住了赵妈妈。
赵妈妈已经是气得不能自已,一边挣扎,满嘴里骂着秋菊冬梅诬陷她,叫喊着冤枉,甚至开始骂林芷萱不义。
王夫人原本不信,还要再细问秋菊冬梅,可看赵妈妈现今的样子,即便是没有这些事情,她这般的丑态毕露也是不能再在府里伺候了。听着她对林芷萱的言语侮辱,即便是没有打,骂也是少不了的,她的女儿,凭什么受这老货的气。便索性也不想再多问,只冷喝道:“把这个目无王法的老婆子给我打二十棍子赶出府去!”
赵妈妈一听,更是气急了,连王夫人和林府一起骂了起来,王夫人心中的怒火更胜,心中对此事更是一丝疑影儿也没了。
陈氏看着那不上台面的老东西,也是气怒,自己昨日竟然还那般容她,便喝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的!太太念你是姑娘乳母,林府仁慈才留你一条贱命,要是我,因着你虐打主子这惊天的大罪,早就把你关进大牢,判个斩首示众了!”
陈氏这一句话吓得赵妈妈面如死灰,连骂都不敢骂了。
王夫人这才在房里继续吩咐道:“三姑娘先搬到我那儿住两天,房里的事情还是交由原来的管事妈妈……”
林芷萱见王夫人眉头微锁,似是想不起叫什么来,林芷萱眸光一转,轻声在一旁提了一句:“顾妈妈?”
王夫人这才想起来,原来是姓顾,她只记得那个婆子做事周到,很是不错,便继续道:“暂且交由顾妈妈打理,秋菊和冬梅先把伤养好了,过些日子,到我那里去服侍三姑娘。”
一屋子的人急忙应着“是”。
王夫人继续道:“先给三丫头更衣,用轿子抬到我那里去,看着你们一屋子乱糟糟的,连我都气得头晕,怪不得阿芷养不好伤。”
夏兰等人应着,秋菊冬梅却因为身上太脏,不能上前,而春桃从赵妈妈被拖走的那一刻,便已经仿佛丢了魂一般的,愣在原地不能动弹。
厨房里,顾妈妈正一边洗着碗一边和林若萱房里的刘婆子说着话:“你可没看见!那个该死的老婆子下手有多狠,我昨日去柴房看我那秋菊的时候,脸上、身上,没一块好地儿,瓷器割的,棒子打的,满身青紫流着血,这天寒地冻的,要不是我昨日去给洗了伤口上了药,又给送了被子去,今日这命也就送了半条!”
刘婆子也在一旁道:“这个毒妇!心肠也太狠了些!成日里仗着自己是三姑娘的乳母,阖府里就她最大了!”
顾妈妈叹道:“也不知道三姑娘房里怎么样了,今天太太回来,那老婆子在太太面前再多说两句,我怕我的秋菊丫头和小冬梅两个在这林府也是呆不成了。”
两人正说着,便听林芷萱房里的孙婆子欢天喜地地进来扬声道:“顾妈妈……顾妈妈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