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成的小小批字,新墨渗透了陈旧泛黄的绢纸,如同诉说什么早已结束的预言。
“祸斗,在西?”
——
“你是?”
萧世离收回手,想起白日里旅馆的那一幕。
房门处瘦小的身影笼罩在长袍下,朝他微微一拜。
“萧公子。”少女温温柔柔地朝他唤道,语调间,竟然还带了点自己熟悉的江南口音。
“…你是女子?”
他实在是没料到这一出,一时不知道先说什么好,只得扭过头疑惑地看向一旁侯着的十三。
后者则故作悠闲地端起了一杯茶,背对着二人立在窗旁看外面的布贩围着年轻漂亮的贵族女眷们推销新进的锦绣。
浑身上下散发着“妾身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打扰妾身喝茶”的气息。
“萧公子不必多虑。”
瘦小的女子解开了长袍,露出里面一件当下在江都贵族女眷间时兴的轻粉环燕纹绣襦裙,莲步款款朝萧世离走来,“公子并未看错,这令整个扬州城深恶痛疾到不愿提起的喋蛾头领,正是小女。”
“你的脸...”他皱了皱眉,随即又摇头,“不,是我多想了。”
“啊,是了。原来你已经见过他了。”
瘦小纤弱的少女见他如此反应,立刻恍然地睁大眼睛,吃吃笑了起来,娴然下拜,“先前是我手下莽撞,在巷子里冲撞了萧公子,小女先给公子赔个不是。”
“无妨。”
萧世离摆了摆手,“小姐有什么事直说吧。对了,以后在这里,不必称呼我为萧公子,你们可以叫我...砾。”
“那便是砾先生了。”那少女点了点头,嫣然一笑,“你就叫我阿魅吧,我身边的人都是这么叫我的。
不过小女今日来,并非是要给公子谈论这些的。我要说的事不仅仅是关乎合作,而是与北凉世子——已逝的黎家长子黎晟有关。
黎晟去世的那一夜,我曾与他见过最后一面。”
——
酒肆挂起的长幡在深夜的郊外飘摇。晚风萧索,酒肆门外挂着那两盏白色灯笼在昏黑的房内投射出了巨大的影子,张开利齿似要吃人。
如应酒肆。若有叫唤,必予回应。
元逐被绑的像个粽子似的躺在一张桌子临时拼就而成的床上,半死不活地咳嗽,紧皱着眉眼还没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