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你们用什么方法,都要撑到永乐县主抵达!否则,整个御医院尽数提头来见!”哪知道太后一声令下,旁边的皇后当即眸光一闪。
她着实没有想到太后对夏浅薇的信任竟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莫非方才一出事,她就命人去宫外传召了?
“太后,若此事真是幽王所为,那么只怕永乐县主不会尽力救治陛下,这不等同于给她机会……”
“那么皇后可有别的法子?莫不是要眼睁睁的看着陛下受罪?”太后一句话堵得皇后哑口无言,那个眼神好像在说,别有居心的怕不是皇后自己吧?
四周立刻安静了下来,皇后哪里敢再多说一个字。
很快,当夏浅薇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她的身后却是跟着数名阎幽军。
“大胆!永乐县主当这是何地?竟敢领兵踏入陛下的寝宫,莫不是想要谋反?”皇后厉声训道,可夏浅薇却是平静无比的行了一礼。
“臣女叩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方才阎幽军护送臣女入宫,途中发现了可疑之人在真龙殿附近徘徊,臣女担忧太后与皇后安危,故持兵支援,并无冒犯之意。”
可疑之人?
话及此处,皇后本应反驳,可她下意识的回避了这个话题,反而让一旁的太后多留了个心眼。
不久前辰皇曾与太后提起,说太子在御书房里安插了眼线,那么很可能这个可疑之人,也与皇后有关呢?
太后其实原本很是满意太子慕元,但皇后太过急功近利,反叫人心生不悦。
“情况危急,只要你能救醒皇上,哀家就恕你无罪!”
夏浅薇轻轻点了点头,随后来到龙榻旁快速的拿出了早已备好的银针,毫不犹豫的施针落下,看得一旁的御医们心惊胆战。
他们面面相窥,内行人都看得出,永乐县主这每一针都扎在了凶险之穴上,一不留神很可能适得其反让陛下毒火攻心!
然而,她的动作行云流水,那熟练而精准的针法,让所有御医叹为观止自愧不如。
片刻之后,辰皇突然睁开了眼眸如同溺水之人般猛地吸了口气,他眼珠动了动,好像想要说些什么,可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怔怔的望着头顶上明黄色的帷幔。
夏浅薇细查了下御医们熬的汤药,很快吩咐道,“此药虽可清热解毒,但陛下方才饮了烈酒,需混合解酒汤一并服下。”
一番折腾之后,辰皇的脉象终于渐渐平稳,待他重新沉沉睡去,御医们才纷纷松了口气。
“永乐县主真是医术高明,臣等佩服!”
夏浅薇谦虚的福了福身,谁知,皇后突然发难,“来人,先给本宫将永乐县主拿下!”
第五百三十章 揭开真相
只见数名侍卫立刻从殿外冲了进来,将夏浅薇以及那几名阎幽军包围在中央,而在场的御医们已经目瞪口呆。
“不知臣女所犯何罪?”
面前骤变的局势,夏浅薇临危不乱,皇后幽幽挑了挑眉,她知道眼前的丫头巧舌如簧能言善辩,仗着有太后撑腰,只怕不会轻易束手就擒。
所以,不能给她辩解的机会!
“还愣着做什么?”皇后不悦的催促道,可侍卫们却不约而同的望向那面不改色的太后。
谁都知道永乐县主是太后跟前的红人,要想碰她,得先问问太后的意思。
眼见着气氛僵持不下,皇后只觉得面上无光,虽说太后已经不问六宫之事,可实际上,一切不都还是得听她的?
“太后,臣妾身为六宫之主,倘若连个小小的县主都治不住,将来何以服人?望太后将此事全权交由臣妾,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只见太后缓缓转着手中的念珠,不为所动的瞥了她一眼,“正因为你身为六宫之主,才更应该以理服人,这孩子方才可是救了陛下,你莫不是要让天下人以为,我们皇家是那不分是非,鸟尽弓藏之徒?”
皇后喉间不由得一凝,她分明捕捉到了太后眼中那一抹危险之意。
这瞬间她恍然大悟,原来太后一直都在防备着自己!
方才她一时情急,竟忘了整个宫中最不允许忤逆之人便是太后,想当年为了助先皇登基,太后可是连自己的族人都能舍弃,如今陛下能稳坐江山,何尝不是太后的功劳?
恐怕,她也防着一手,生怕成了那被拆掉的河桥!
“臣妾不敢!”皇后当即低下头来,又恢复了一副恭敬顺从的模样。
“当然,哀家也从不徇私,倘若永乐县主真有谋逆之心,那么哀家第一个饶不了她!”
太后说这话的时候,严厉的目光已然落在了夏浅薇的身上。
身处高位,她见过形形种种的人,却极少遇见如这孩子一般看不清摸不透的人。
太后相信夏浅薇早就感受到了幽王在皇族之中并不受待见,可这婚约一定,她却一如既往的时常入宫陪伴在自己左右。
不卑不吭,进退有度,不越雷池。
这些时日,夏浅薇从未主动央求她什么,仿佛真的只是为了孝敬她老人家,才这般体贴伺候。
就因为这孩子不求,所以太后才会一直给予。
旁人或许以为夏浅薇在太后面前是何等谄媚才换来的器重,亦或者是因为夏老夫人的情面,可只有太后知道,与她相处,感动尽在点点滴滴,仿佛不照拂她,都对不起那一份真诚!
太后极少这般信任一个人,正因如此,倘若夏浅薇有朝一日真的辜负了她的心意,她定会将整个夏家连根拔起,不顾半点儿情谊!
“臣女承蒙圣恩,不敢有半句虚言,有一物还望太后过目。”
夏浅薇一个眼神示意,旁边的阎幽军立刻拿出早已藏在袖中的瓷瓶轻轻打开,一股淡淡的花香味渐渐弥漫开来。
“这是”太后面露疑惑,夏浅薇当即解释道,“这是舍妹夏乐临死前所中的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