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那幽王慕珑渊也想要镇国府的权势,只要卫玄麒一有动作,便极易引起慕珑渊的注意,以那名男子的性格定会让卫玄麒吃个大亏!
再者,她今日的一番话已经成功让卫玄麒怀疑自己是否已经不被太子慕元所信任,他一定会有所动作,人在情急之下往往容易露出马脚,倘若慕元还是看不出卫玄麒的真实面目,到时候她可以再加一把火,总能撕毁那名男子狡猾的面具!
夏浅薇缓缓抬起手撩开帘子望向那渐渐远去的别心小筑,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已经习惯了把女子当成垫脚之石,只怕远在云国的夏柔纯并不知道他在辰国之内建了这么一个地方。
金屋藏娇夏浅薇的脑海中居然浮现出这么一个可笑的念头,只是藏的不是她,而是那个死去的夏浅薇,而如今还想让她重蹈覆辙?
那么接下来卫玄麒会怎么做呢?可莫要辜负了自己的一片苦心
此时此刻,辰国皇宫,凤仪殿内。
“儿臣,给母后请安。”
那身穿淡紫色华服的尊贵男子恭敬的朝着皇后行了一礼,却不想哗啦一声,一叠文书竟是被摔在了他的脚边。
“太子,你为何要这么做?!”
皇后突然冷喝一声,那震怒的模样让慕元立刻意识到,母后方才去了父皇的御书房,定是发生了什么。
“儿臣不明母后话中的意思。”
“不明白?为何要暗示庄妃对冷玉寒下手,你可知,这些年为母后办事的盐运使,已经被你父皇革职查办了!”
皇后的声音尖锐的回荡在整个大殿之内,慕元惊讶的抬起头,然而那眼中的流光只是一闪而逝。
“这次又想找什么借口欺瞒母后?莫要以为让冷玉寒下了牢,便可以还那夏三小姐一个自由之身,告诉你,母后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对她有半分的心思!”
此时慕元缓缓站直了身子,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和煦温暖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沉,“莫非,是欧阳胜出了事情?”
第二百一十八章 因祸得福
皇后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如同换了个人般,他的眼中虽是笑着的,可却有种连她也忌惮的深邃。
倘若他平日里似春日杨柳温雅宜人,那么现在,他更像是寒冷月夜之下神秘的花树,阴影重重叫人看不真切。
皇后顿时有了种错觉,她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太子。
此时想来,他从小便是个极有主见的孩子,在严谨遵守着宫规之余,又有着他自己独有的风格做派,特别是当他主动向皇上请旨应允他离国游历,回来以后行事便越发叫人挑不出错来。
看起来好似他对自己言听计从,可皇后现在才发现,但凡忤了他心意之事,表面上他是答应妥协了,可到最后,好像每一次都有意外发生,他看起来是无可奈何,但实际上从来没有做过一件不愿做的事情。
一直以来,皇后最为担心的便是太子那太过和善的脾气,有些时候她更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像幽王一样心狠手辣,将来若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保不了他的事情,他才有能力化险为夷抽身逃险。
她时常教他喜怒不形于色,永远不要让人看出他真正的想法,事到如今皇后突然发现,他做得太好,藏得太深,以至于自己这个做母后的一时疏忽也被他骗了过去。
皇后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若真是如此,那她岂不是被自己的孩子骗了十几年?
她身为六宫之首,极少有看走眼的时候,若慕元真如她所想,那么这个孩子城府深得也太可怕了些。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那么你也知道,欧阳一家其实是母后手里的人?”
皇后背后的母族虽然强大,但行事向来低调,如今的锦衣卫指挥使是她当年暗中提拔上来的,因为锦衣卫隶属圣上,里面都是辰皇的心腹之人,绝对不许旁人染指。
她为了巩固后位,废了多大的心力才让自己的人成功驻进锦衣卫之中,这些皇后从来没有告诉过太子,却没想到他竟然都知道。
慕元微微垂下眼眸,显然已以他平静的神态回应了皇后。
“父皇打算如何处置欧阳千户?”
“处置?他的尸首被人在江边发现,这就是你父皇给母后的警告!”
今晨皇上传话让她去了御书房,结果龙颜大怒,这么多年,陛下还是第一次对她发那么大的火。
后来她才知道,她手下的盐运使不知为何与扬州一代的盐商勾搭上,并且还行贿了欧阳胜。
皇后尚不知其实是慕珑渊下的手,以为是那欧阳胜走漏了风声,让辰皇顺藤摸瓜查到了盐运使的身上,因此才来找她兴师问罪!
皇后细细的看着慕元此刻的表情,仿佛想要从他的眸子里探出真实的想法,然而对方却只给了她一片歉意的眸光。
“你是如何结交那些扬州富商的?竟敢碰私盐,幸好母妃处理得及时,否则让你父皇发现”
那盐运使有再大的胆子,想必也不敢知法犯法,若非是太子授意,岂会犯下此等大罪?
然而不等她把话说完,慕元竟是抬起眼,眸中似有一抹锐利,“母后教训得是,儿臣一时糊涂,以后不会再接触此事,只是有一事儿臣不明,锦衣卫千户之死与冷玉寒有何关系?”
他镇静得丝毫不像一个犯错之人,皇后不由得深吸了口气沉声道,“你父皇,要让冷玉寒顶上欧阳胜的位置!”
慕元那精致的眼眸微微一眯,随后竟是轻轻笑了笑,“父皇果真惜才。”
简单的几个字听起来却是别有深意,皇后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慕严就那样深深的与她对视着,这让皇后的脑中渐渐的浮上了一个念头。
“你的意思是”
“母后或许应该查查,究竟是谁在暗中帮助镇国府。”
镇国夫人为了冷玉寒逼死自家亲妹李夫人的事情持续发酵,父皇本打算一直作壁上观静等着镇国将军的选择。
就算欧阳胜一死,牵扯出了母后渗透进他手中皇权的势力,但总归是一家人的事情,敲打母后一番也就罢了,可父皇却突然改变了主意,要将陷入泥潭的镇国府重新拉出来?
慕元的直觉告诉他,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究竟自己遗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