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慕:“……”
戚慕正略感无语呢,就见顾太子“腾”一下站起身就迈步蹲戚慕腿边了,扯着他的裤子就问,“没伤着吧?”
赵临和白书瑞也急忙过来问他受伤没有。戚慕顿时觉得有点受宠若惊消受不起,忙甩了甩裤腿上的酒渍就说没事没事,他也不是故意的。
顾太子见他腿上确实没被伤着,看着像是松了口气,随后站起身转向男孩时,那脸顿时拉下来,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听到这声响动而奔进来的经理,看见这一幕,当下就定在门口,一步也不敢再挪,胆战心惊的额头直冒汗。
这可是位惹不起的祖宗啊,曾经在一酒楼吃饭,一言不合掀了桌子,大堂经理可能是新来的,大着胆子劝劝他们讲讲道理,就见顾太子冷笑着甩出一句“我这人呢就不喜欢讲道理”,然后把人酒楼砸了个稀碎,虽然事后赔了不少钱了事,可顾太子翻脸时六亲不认的名声还是砸出来了,弄得后来几乎没人再敢在顾太子发火的时候往上凑,就在一旁等着,人要是损坏了什么东西,等着拿钱就行 ,千万别没事找事想着息事宁人劝上一两句,不然,啧,人能连你一块收拾了。
男孩直接被顾太子阴冷的脸色吓傻了,连滚带爬就扑到顾太子脚边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歉求饶,“对不起对不起,顾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顾太子嘴角向下撇了一下,抬脚就把男孩的脸踩在脚下了,在那张姣好的脸蛋上用力碾了碾,才说,“自不量力的东西。”模样举止不失优雅矜贵,面上却满是暴戾和阴狠。
这暴君□□专横跋扈的模样,直接让现场立刻死寂无声——
男孩脸抵着地板,面色涨红,呼吸困难,连求饶的话都说的支离破碎的,“对…不起……绕了,我……我……不敢……了……”
戚慕在一旁看着就觉得脸疼,要不是这会儿气氛太剑拔弩张,戚慕都想送男孩一句“我草”了,顾太子什么性子的人啊,人第一句话出来时,你麻溜的滚蛋估计也没什么事了,可这人非得上赶着找虐,这下好了,彻底把这黑面阎王爷惹毛了,这可咋办?
满屋子的人看好戏的有,眼观鼻鼻观心怕惹麻烦的有,被吓得脸色煞白战战兢兢也有……只是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什么,戚慕也是有心无力,顾太子说疯就疯的毛病,早在五年前他就了然于心。
“跟我道歉?他呢?”
戚慕正有点不忍心再看呢,就见顾太子微微压低身子,对上男孩恐惧到极致的双眼,指着戚慕就来了这么一句。
这下不止男孩傻了,戚慕也傻了,反应过来后,屋子里的其他人也都傻了眼。
什么意思这是?
顾太子这处朋友看来是动真格的,这是赵临和白书瑞的想法。
顾太子这一出看来是给自己带来的伴儿报“泼红酒”之仇呢,这是屋子里的其他人的想法。
至于戚慕,除了惊讶,就觉得闹心,顾太子真是给他拉得一手好仇恨,多大点事儿,人也不是故意的,道个歉也就完事了,整成这样……
啧——
再看过去,男孩看向戚慕就只剩苦苦哀求了,嘴巴咧开,口水都流了一滩,顾太子恶心得直皱眉,戚慕顺势就上去把人拉开了,“哎呦,别弄脏鞋了,”转身拿了几张餐巾纸就塞顾太子手里说,“知道你这人洁癖,拿去擦擦吧。”
其他人都被戚慕这大胆妄为给惊到了,可人顾太子居然也没战火转移,餐巾纸也没接,就嗤笑了一声悠悠地看着戚慕不说话,戚慕被他看的头皮发麻,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我这真没事,他也道歉了,你看,要不咱就算了?”
想了想,又补充说,“其实我觉得吧,这人肯定也不是敢找您顾少麻烦的人,他也就是仰慕您的风姿,经不住心动想靠近,才大着胆子来给您敬酒,错肯定是错了,而且还在您让他滚的时候不听话,是错上加错!可人出发点还不是因为您太有魅力了不是,这么想来其实您该高兴的,就因为自身太优秀了,才会有这么多狂蜂浪蝶不要命也想往您身上扑啊。”
顾太子这人凡事跟他打过交道的,大抵都知道什么性子,最烦的就是被人说教,教他做事,戚慕这一出恰好两样都占了,那边几桌人现在看戚慕也起不起什么看戏的心思了,还莫名其妙就觉的或许只有这个人说的话,人顾太子能听进去。
果不其然,戚慕一席话说完,顾太子看也不再看趴在地上哆嗦着身子连求饶的话也没敢再说的人一眼,转过身端起桌子上的红酒塞戚慕手里,淡笑着说,“我就欣赏会说话的人,会说以后就多说点。”
戚慕:“……”
那边几桌人忍不住心里直翻白眼,可快拉倒吧,还“欣赏会说话的人”?以前哪次在您气头上说话的人没有死得很难看,也就这一人您另眼相看,区别对待罢了。
先前没把戚慕当回事的公子哥们现在难免都开始重视起来,而先前那些公子哥带来的玩伴,经此一役,那些愤恨嫉妒全被恐惧压制的死死的,一点星火苗苗都不剩。
赵临眼看着人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就上前说,“浔亦,待会儿不是约了滑雪吗?还去不去了?”
顾浔亦抬手握住戚慕手腕就往外走,“去啊,怎么不去?说好了带他去玩雪的,差点让一蠢货给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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