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的戚慕心里一慌。
另一个倒没像打量货物一样暗自对戚慕品头论足,只温润得笑着问:“来找苏牧呈的?”
戚慕没说话,甭着脸点点头。
温润男安抚得笑了一下:“你别怕,你若不是件,夫,今天这事就跟你没关系。”
什么玩意?奸,夫是哪里来的虎狼之词?
门打开,瞧见里面的场景,戚慕瞬间呆滞了:地面上没说血流成河吧,但是星星点点的血迹,从门口一直拖到里间的病床上,白色床单揉成一团,被单上也是一片血红,苏牧呈穿着病号服正站着床边,一手捂着滴血的手背,梗着脖子一脸倔强,跟个宁死不屈的革命党人似的,旁边输液管垂下来还在不停的晃悠,针头拖到地上流出几条涓涓细流,显然是被人暴力扯掉的……仿佛一个凶杀案现场。
而苏牧呈的正面,一个人正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双手半扣着搭在大腿上,肩背挺直,冷硬,就连后脑勺的头发丝都透着一股肃杀之气,他的身后是两个黑西服的保镖,一左一右……仿佛上演黑帮情仇。
戚慕:“……”
我草,戚慕瞬间蔫了,这是出门没看黄历,还是半路踩到狗屎了!!!
“怎么?怕什么?不会真是奸,夫吧?”身后眯眼笑的人一巴掌拍在戚慕后背上,把他推了进去。
戚慕觉得这一下就把他推进了万丈深渊。
第5章 抛弃
戚慕被身后人推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地上来个狗啃泥,堪堪稳住身形,就和“黑帮老大”顾太子来了个对视。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神呢?
对方瞳孔微微一缩,戚慕脑子里就自动闪回多年前某段血腥慌乱的画面,像一把锯齿长刀缓缓拉过神经末梢……
止都止不住,那滋味,戚慕恨不得当场失明。
这特么都什么事啊?从现场血迹路线推断,应该是苏牧呈想走,而顾太子没同意,所以翻脸了。
也不知是他运气好,还是命里天生就跟这两位爷犯冲,上来就让他碰上地狱模式版的大型“撕逼现场”,不,这特么都炼狱版本了。
顾太子是什么人啊?还能容一只金丝雀挑战他的权威?人家玩你就玩你了,哪能容玩物说个不字。这种落面子的事,以顾太子的个性,不找回场子,怕是不能善了了。
而苏牧呈不知是“飙戏”飙上头了,还是真打算以死明志跟恶势力抗争到底,除了戚慕刚进来看到他的那一瞬明显紧张了一下,其余时候大都是那副抵死不从“贞洁烈女”的架势。
顾太子弄死他跟玩似的,也不知道苏牧呈是哪里想不开玩这一出,跟人硬杠。
哎……戚慕在心里肠子都快悔青,早不来玩不来,他偏偏这个时候来。
顾浔亦看了戚慕一眼,莫名“啧”了一声,脸上的阴沉和凶狠不知为何瞬间消散了个干净,双肩微软,背部往沙发上一靠,整个人的黑帮大佬气势又恢复到了“慵懒”“了无生趣”那一挂了。
因为了无生趣,所以想找点乐子,戚慕胆战心惊的想。
而苏牧呈就是他逗弄的“玩具”,猫狗抑或掌中花。
顾太子看着戚慕勾了勾嘴角,“呦,女为悦己者容,大作家这一身,是来约会的?”
我日——
天地良心啊,今天这一身纯属意外。
我他么,就差切腹自尽以示清白了,戚慕说:“顾少说笑了,这不是导演要求我不能给剧组丢面嘛,毕竟是要我来代表剧组慰问苏哥的,顾少您可能不知道,这次苏哥生病的事,路导特别自责和担心,要不是忙着拍戏,他就亲自过来了,整个剧组也就我这个挂名编剧最闲,物尽其用,这不,就把我给派来了。”
顾太子也没说话,眼神就那么在他脸上悠悠的晃着跟看戏似的,一脸的玩味,看的戚慕快稳不住想不管不顾一巴掌糊他一脸血了。
“还挺会说的,滴水不漏,这作家就是不一样,”顾太子不置可否,扭过头看向苏牧呈:“你呢?想清楚了没有?”
语气也没见的多恶劣,甚至还有点放纵的意思,大概也就是家养的小猫,破天荒露出爪子,既然没伤到他,主人也懒得计较,前提是,这猫得自觉自个麻溜的剁了爪子,恢复以前的温顺。
这明摆着给了个台阶,戚慕都想过去给苏牧呈按头抱大腿求原谅了。苏牧呈却依旧梗着脖子,一副弄死他一了百了的模样,看得戚慕都快心肌梗塞了。
想了想,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顾太子这要是炸起来,估计他也得被炸的尸骨无存,戚慕斟酌了一下说:“我觉得小情侣之间闹别捏无外乎是想引起对方的注意,以此来证明对方是爱自己的,其实这个时候最好说清楚讲明白了,小虐怡情,大虐伤身,不然一旦刀子捅出去,也许伤人不行,伤己那是一刀毙命,苏哥,你说是不是?”
苏牧呈还没做出啥反应呢,顾太子倒是先笑起来了,“你俩什么关系啊?”
戚慕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一直没说话的苏牧呈这个时候往前跨了一步,刚好挡在戚慕前面,跟见不得自家爱人目光里有别人似的,说:“我能跟他这种人有什么关系?”话里满是嘲讽,扬起下巴冷笑:“他也配?”
戚慕:“……”
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苏牧呈说刻薄话能这么好听过,戚慕提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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