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灵溯到了房间关上门,人立刻精神抖擞,墨辞掩不住的担忧:“我去给拿药膏。”
楼灵溯想象了下自己撅着屁股让墨辞上药的画面实在是太美,她拉住墨辞:“没事没事。就是颠得有些难受。”边说边将人往卧榻上推,然后顺理成章地趴在了墨辞身上,将人压了个严实,“你让我趴一会缓缓。”
墨辞不敢动,手轻轻地搭在楼灵溯腰上环抱着她,没看见怀里人眼中闪着精光。楼灵溯今日受到的冲击有点大,属实也是没有想到,孙玉梅那个叫凤二的朋友居然是二公主。也怪她自己眼拙,孙玉梅黄商之女的身份,凤二周身的气度,她硬是没多想。
楼灵溯在心里无声叹息,又转念一想,那楼嗣欢知道不知道?她放空了片刻,知道不知道也无所谓,楼嗣欢平日里跟着母亲打理家中田地铺子,凤二是谁与她干系不大。可凌劲松……楼灵溯有些迟疑,那晚凌劲松出现在踏青阁,二公主是不是与这件事也有关?
她有些头疼。
敲门声响起来,楼灵溯抬头恹恹地看墨辞,动了动嘴,无声说道:“假装不在,别理他。”
墨辞嘴角抽了抽,门外的人却仿佛是知道了他们的打算,叫道:“楼翰林,三皇子说您的狐狸没拿,让大人派人去取。”
是司玄派来的人,就没办法装不在了。楼灵溯翻了个白眼,小心地让开:“你快去快回,别耽搁。”
“好。”墨辞将人小心地放在卧榻上,将炭盆往卧榻边挪了挪,这才出门跟人去了。卧榻上还有墨辞的体温,楼灵溯唉了一声,忽而整个人从榻上弹起,警惕地盯着屏风后面。
司玄一步进来:“楼大人可好些了?”
楼灵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时竟然拿不定主意是把人轰出去还是先问他怎么进来的。
“三皇子前来是有何事?”司玄越走越近,楼灵溯身子慢慢往后挪,终于还是问道。
司玄却并不回答,径直走到卧榻前,双手撑在楼灵溯身旁,脸几乎是贴着楼灵溯:“本宫先问的,楼大人还没回答呢。”
楼灵溯张了张嘴,对于对方的胆大妄为头疼无比,她不得已改用手肘撑着自己,好拉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三皇子,孤男寡女,实在有失体统。”
“哦?”司玄拉长个尾音,又靠过去,眉眼一挑,“你是在教本宫做事?好大的胆子啊。”
楼灵溯见对方又逼过来,暗骂自己蠢货,这下要再想避,只能彻底躺平了。
“……微臣不敢。”两人之间距离不过方寸,楼灵溯小心翼翼,“微臣还未行礼。”
司玄弯起嘴角,笑容亲和:“免礼了,你我之间不用这么见外。”他看着楼灵溯鼻子上渐渐沁出一层薄汗,眼里尽是戏谑,“楼大人还没回答本宫的问题,可好些了?”
楼灵溯僵着身体犹豫了下:“好多了。”
“哦?”司玄歪了歪头,“这么快就好多了?那你刚刚那副样子是在欺瞒本宫?”
太阳穴开始一阵阵抽疼,楼灵溯咬着牙:“微臣不敢。”
司玄长长叹了一声:“这是你第二次不敢了。这话听多了,总有诓骗本宫的意思。”
楼灵溯抿着唇,干脆一言不发。
司玄笑起来,桀骜的气质顿时多了份柔和,说出来的话却让楼灵溯心脏抖了一抖:“敢不敢的还是本宫亲自验证一下为好,免得冤枉了楼大人。”
“……”楼灵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从袖中抖出一个瓷瓶。
“你看,这是本宫特地去求的舒筋药酒,来让本宫看看伤口,是不是要上药。”
楼灵溯惊得蜷缩起来,话都差点不会说:“别,不用!”
司玄一昂下巴:“这是本宫口谕,容不得你说不。你是要自己脱,还是本宫帮你脱?”
楼灵溯嘴角抽搐,司玄的手已经摸上了她的腰带。楼灵溯再顾不得其他,一把按住司玄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努力稳住声音:“三皇子,这实在有失体统!”
“体统?”司玄看着覆在自己手上的柔荑,十指纤细修长白嫩,“楼大人诓骗本宫就不失体统了?”
楼灵溯没注意他的目光,只觉两人这样的接触实在烫手,可偏偏收手自己的腰带一定保不住,进退两难间听见司玄道:“虽说诓骗本宫比不得欺君之罪,可治你个以下犯上倒也不是不可。”
楼灵溯气得牙痒,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就请三皇子赐微臣以下犯上大不敬之罪。”
司玄表情都不变,嘴角噙笑:“楼大人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本宫刚刚就说过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见外,说治罪就太生分了。”
楼灵溯顿觉无力,对方摆明了是块混不吝的滚刀肉,仗着身份反复横跳,自己今天这裤子,恐怕真要保不住。
“既不见外,不如微臣自己擦药酒。”
“诶!”司玄挑眉,“本宫的口谕什么时候容得你讨价还价?”
楼灵溯额头的汗终于滑下来,女皇到底生的什么活宝?这要是被别人看见了,自己岂不是就得脑袋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