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了事的楼灵溯催促着马车一路向东门,此地离东门有些距离,加上今天是送年节的日子,路上车水马龙,走一阵停一阵,楼灵溯时不时就要掀开帘子查看,很是不耐烦。
“这年头也能堵车……”她颇为心烦,“娶那么多做什么,搞得送礼都能把路堵了。”想到这,楼灵溯自嘲一笑,她院子里这会就有叁个了,加上凌劲松,正好一桌麻将,属实也不算少。
惊觉数量的楼灵溯期期艾艾地叹了口气,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成了女海王,还一下子娶了四个男人……她安慰自己,好在这四个都是良人,没什么勾心斗角的心思,不用担心面对修罗场。
她探头交待车夫:“正夫该散职了,你注意看着,他有没有路过。”
车夫应了一声,楼灵溯也掀着帘子看,只一路到了东门也没见到岳定州。该不是错过了?楼灵溯正担心,马车在东门岗哨前停下来,车夫高声叫道:“岳正夫!”
楼灵溯就看见一身常服的岳定州从里面出来,果然第一眼就看向了自己。她掀开帘子向他挥了挥手,那人就叁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眼神一错也不错:“妻主。”
楼灵溯笑着向他伸出手,岳定州握着她的手跳上了车,仍在值守的守卫面带艳羡的看过来,心里唾弃岳定州,不懂矜持。
楼灵溯喜笑颜开:“我以为与你错过了。”帘子放下,隔断了外面的视线。
岳定州的欣喜在看清楼灵溯后迅速转为心疼:“怎么瘦了这么多?”他双手捧着楼灵溯的脸,拇指指腹在她瘦削的脸上细细磋磨,“若是身边没人服侍不习惯,不如就把墨辞带过去。”
他眉心皱着不曾展开:“你要在外小半年,哪怕带个夫侍伺候左右旁人也说不得什么,何况墨辞是你从小的贴身小厮。”
楼灵溯嘟起嘴:“你说错话了。”她摆出生气的模样。
岳定州的眉头更是扭到了一起,他思索片刻:“或者让墨辞乔装打扮一下跟去,不要太显眼就是。”
一同被晒黑的食指按在了岳定州的唇上,楼灵溯嘘了一声。岳定州抿唇,楼灵溯低声道:“你该说,我想你了。”
有颤栗从岳定州的背后升起,细小的疙瘩在皮肤上快速蔓延,让他整个人有种紧绷又缥缈的激荡。他下意识张嘴含住唇上的食指,细细舔咬啃噬,一如想对她做的。他目光一错不错地停留在楼灵溯的脸上,没皮没脸的人居然只觉得脸上发烫。
车轮压过石子,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楼灵溯身形一晃,只觉眼前一花,焦距再一次汇聚时,人已经躺在了岳定州的怀里,两人四目相对。岳定州俯身看她:“妻主,我想你了。”
楼灵溯闻言灿然一笑,一口贝齿在小麦色的皮肤下格外可爱:“我也想你了。”
岳定州终于忍不住,低头吻怀里的人,细细密密的吻落在楼灵溯的眉间鼻梁一直到达唇角,车厢里的温度越来越高,岳定州凭着最后一丝理智离开楼灵溯,却犹忍不住轻咬了下她的耳垂,低声呢喃:“今晚我陪你。”
热气喷过的地方荡起阵阵涟漪,楼灵溯耳根潮红:“好。”
回了楼府,楼灵溯本想去自己小院,管家却已守在大门:“二娘子,夫人正等着你一起用晚膳。”
楼灵溯挠了挠头发,也是自己在外这么久,楼伊敏是一定会让自己去前院吃饭的。
“好,你找人去我院里知会一声,让墨辞和宋玉吃饭,不用等我了。”夫侍没有资格去前院与主母一起吃饭,若是不说一声,墨辞恐怕会傻傻等着自己,“你让人告诉墨辞,一定要好好吃饭。”
楼嗣欢见她回来也很是欣喜,不过反应并没有免俗,欣喜凝结于脸上,震惊取而代之,随即不可置信:“小妹,你怎么丑成这样?”当然,如此直白也是出类拔萃。
楼伊敏闻言,瞪了好大儿一眼:“胡说什么!”
楼嗣欢缩了下脖子,楼灵溯灿然一笑反击:“这样我们才像亲姐妹呀。”
楼嗣欢嘴角抽搐,楼伊敏呆滞片刻后眼刀甩过来:“再胡说八道,你们俩就都别吃饭了。”
朱怀山轻笑出声:“妻主,孩子们玩闹,别当真。”
于华清和岳定州含笑看着自家妻主互相扮鬼脸,一家人一顿饭吃得和乐融融,桌上除了于华清,四人轮流给楼灵溯夹菜,楼灵溯被投喂到了嗓子眼,挺着肚子回了小院。
就见房间烛火亮着,楼灵溯下意识以为是墨辞,进屋却看见宋玉正在案上擦琴。见楼灵溯进屋,他高兴地站起来:“妻主,你回来了。”随即注意到就站在楼灵溯身侧的高大男人,“见过岳正夫。”
岳定州就在旁边,楼灵溯莫名有些心虚,她抬头看岳定州:“宋玉,我在松洲收房的。”岳定州闻言挑了挑眉,楼灵溯想起出发前自己的言之凿凿,脸更是有些发烫,好在屋内只点了两根蜡烛,灯火昏暗,楼灵溯自认大约能将自己那点心虚遮掩起来。
她清了清嗓子:“后宅大小事务都是岳正夫做主,你以后有事,找岳正夫就好。”
宋玉恭敬行礼:“小弟以后烦请大哥多教导训诫。”
岳定州点头:“以后便是一家人,一起侍奉妻主,不得逾矩不得破戒,如有犯男戒,则必休出家门。”
岳定州说的《男戒》中对于夫侍的训诫,未有一字增减,寻常世家正夫会再额外提点些规矩,岳定州显然对此毫无兴趣,楼灵溯此时想起来,对于墨辞,岳定州更是连提都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