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脸一红,想了想还是摇头:“没有,不是那时候。”
楼灵溯有些惊讶,不是她自大,实在是这张脸太有吸引力了。宋玉接着道:“是凤求凰。”他看向楼灵溯的目光中有化不开的迷恋,“那日妻主坐在窗边,弹着我的琴,奏的是我从未听过的曲子,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晚霞映在人脸上这么好看。”
说完宋玉的脸红得恨不得滴血,这话实在太直白了,他微微偏过了头去。可又想知道楼灵溯的反应,悄悄斜眼看她。
楼灵溯低笑,伸手揉他头发,宋玉头上还是他自己那根木簪,楼灵溯顺手拔出来,将自己送的那根玉簪插进去。
“我不常弹琴,人你以后倒是可以常看。”她看宋玉很是不好意思,也不再逗他,“我去库房,你别再跟着出来吹风了。”
宋玉要起身,又被楼灵溯按下:“我只是去库房,就在门外,别送了。”手又在她额头揉了揉,将他的头发揉下几缕,垂在额前。楼灵溯直觉这样的宋玉更好看些,莞尔一笑转身出门。
目送她离开,宋玉只觉得额头被摸过的地方在发热,他伸手覆住额头,片刻后弯起的嘴角又慢慢抹平。他到底也没问出,妻主这么干脆利落地娶自己,是不是因为自己是天阉。
楼灵溯忙到日落,库房里实在看不见了这才回房。简单洗漱了下,打着哈欠躺在床上的楼灵溯滚了两滚,一头扎进了宋玉怀里。这山上实在冷,两人靠在一起要比自己独睡暖和许多,而楼灵溯,实在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
温度上升,她很快沉沉睡了过去,被她靠着的宋玉却浑身挺直,不敢有丝毫动作。鼻尖是她身上的馨香,周边是她身上的温度,宋玉浑身的血液汇聚到一处,那里有了反应,微微颤颤地站了起来。
在楼灵溯绵长的呼吸中,宋玉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可仍是感到口干舌燥。
这不是第一次,以往梦到楼灵溯,身体总会有这样燥热的感觉,宋玉总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这一次,这反应清晰而强烈,长久以来沉寂的身体有了反应,这让他欣喜不已,以前史宝珍无论如何手段,都不能让他有丁点反应,可现在只是靠着楼灵溯,这欲望就来的如此强烈!宋玉心头雀跃起来,还不等他欢喜多久,苦涩又很快漫上来。他清楚楼灵溯为什么娶自己,如果发现自己这样,她会不会觉得自己是被骗了?会不会连心里那点对自己怜惜一起没了?
更甚至,以二娘子的聪慧,一定已经明了为何史宝珍会知道他是个天阉,到时候,他定然会被逐出门去。
心中惴惴,宋玉一夜无眠。
第二日楼灵溯洗漱完毕,刘缘也正好到了屋外。楼灵溯看宋玉,戏谑道:“你总是不睡,是要分房吗?”
宋玉急忙摇头:“不,不是。我只是……”
刘缘在屋外打招呼,楼灵溯笑嘻嘻地揉乱他额发:“今儿白天大约是睡不着了,听见动静也别出去,就待在屋里。”
宋玉脸又止不住发烫,下身又开始跃跃欲试,他低着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楼灵溯戴上帽子,拿起一早收拾好的一个小布包,随着刘缘出了门。
徒步到了山间峡谷,楼灵溯望着两侧山崖:“洞都开好了?”
赵引道:“开好了,就按照楼翰林给的图纸,您核对一下。”
楼灵溯核对了山壁上三处,满意地点头。
“深度都是按您要求掏的,我亲自量过。”
楼灵溯边点头便道:“可有绳索?”
“绳索也都准备好了。”
“拿来给我。”
赵引和刘缘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楼灵溯居然是要自己去放天雷。
“这可使不得!”
“楼翰林不可!”两人同时出声。
楼灵溯看着二人:“我也不想自己上,可这事若没有个妥帖的,一来天雷恐怕外泄,二来半路就给点开炸了……”
赵引拉来一旁的一个衙役:“这是李卓,卑职特意挑选出来放天雷的。楼大人请放心,李卓家世清白,勤快老实,身手也好;这山壁说高不高,楼翰林你到底是个读书人……”
楼灵溯细细打量李卓,皮肤黝黑手脚细长,眼睛直直看着自己的鞋,楼灵溯正好能看到他没什么表情的脸。
她犹豫着点了点头,在图纸上标出了最高的那个点:“第一个先放在这里。”解开一直拿在手里的布包,取出一个小拇指大的竹筒,“这叫引线。把竹筒塞进孔里,把引线放下来。”
“是。”李卓道。
三人看着他手脚利落地趴上山壁,如一只壁虎一般趴在山壁上,将竹筒塞进孔中又放下长长的引线,恰好垂到楼灵溯等三人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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