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无缘无故的多出一滩水迹,方不为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陈玉亭竟然失禁了?
眼泪鼻涕加上汗水,糊的满脸都是,哪里还有一丝千金大小姐的模样?
精神崩溃的这么快,想来知道的也有限。
“说吧!”方不为拍了拍扶手,“说完再哭也不迟……”
方不为的声音一响,陈玉亭的哭声便戛然而止,还猛的的打了个寒战。
在她眼里,方不为早已化身魔鬼,方不为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催命的丧钟。
“我……我说……”陈玉亭竹筒倒豆子一般的交待着。
高振生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自己又学到了一招。
这比用刑还要管用。
有点出乎方不为的预料。
陈玉亭之所以和日本间谍勾结,竟然是为了反抗陈廉伯。
陈廉伯风流成性,妻妾众多,子女自然不少。
陈玉亭是庶出,又是女儿,在众多兄妹当中地位很低。
她不甘被陈廉伯当做进阶的筹码,送给英国商人当小妾,就想着找个稳定的靠山和出身。
就算是给人当妾,陈玉亭也要当大家少爷的如夫人,而不是大腹便便的秃顶老头。
选来选去,她选上了何世礼。
不论是陈廉伯,还是何世礼,都是日谍机关重点关注的对像,想得到这个情报不难。
日谍机关制定了逐步接近了陈玉亭,再利用陈玉亭,贴近观察何世礼的计划。
陈玉亭也如愿以偿的离开了香港,追着何世礼来了美国。
陈玉亭何偿不知道,这些口称会一直无私帮助她的人肯定居心不良,但她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一想到一堆散发着恶臭的肥肉压在自己身上,她就恨不得去投香江。
日谍机关也没想到,陈玉亭还主动给他们送了一份大礼。
当知道何世礼要来纽约参加洪门的肯亲大会,还要与司徒美堂会面的消息后,日谍机关又要求陈玉亭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跟随,最好能混进会场。
在今夜之前,陈玉亭一直以为自己的任务,只是将此次大会的筹捐名单记下来。
直到她亲眼看到保镖把她的皮包铜链拆开,剥出一颗颗子弹的时候,陈玉亭才恍然大悟。
这些人从来没有想过要帮她,只是在利用她。
方不为无言的摇了摇头,冷冷的看着陈玉亭说道:“是不是还没想明白,她们为何突然敢让你知道,她们的目的是刺杀司徒老先生?”
思索的好久,陈玉亭才说道:“我只是一颗棋子,只要混进了会场之后,对她们就没什么用了,放弃我也不意外……”
“放弃你?”方不为冷声嗤笑道:“你把你的作用想的太小了,我敢保证,不管会不会得手,不出三天,你投靠神秘组织,主持刺杀司徒先生的秘报便会送到你父亲那里……黄泥掉到裤裆里,不是你干的也会变成你干的……
你之前竟然还幻想着你父亲会来救你?真是可笑,到时候,令尊怕是恨不得把你塞回你娘的肚子里……”
“什么意思?”陈玉亭猛的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