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跟筠筠商量了下，放弃了那个方法。”原晏之说的很艰难，一看就有别得隐情，原明宪就没继续再问了，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小翊那么乖一个孩子，怎么上天就不降下奇迹给他啊，有什么孽要还，降到我们大人身上不行吗？”陆文茵看着icu里面的小小一团，泪如雨下。
陆文瑶也站在她身边默默抹眼泪。
苏清筠抿着唇，双目像是在看里面，可仔细盯着，又像是在看远方，空洞而无神，呆滞了一般。
这是绝望再绝望之后才会有的神情。
原明宪瞧在眼里，眼睛略过她挺起的肚子，头一次软了语气说：“晏之，苏小姐看起来很累，你快扶她去旁边休息一下。”
原晏之知道此刻苏清筠最不想离开，叫了陆文瑶一声，让她照顾下苏清筠，自己和原明宪去不远处说话了。
几日不见，陆文瑶觉得苏清筠又瘦了，又看她紧紧抿着嘴巴，知道她在忍在憋，心疼地拍她的肩膀：“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好一些。”
有些痛越忍越痛，陆文瑶体会过，脑海里不禁浮现往事，眼眶又红了。
“我答应过小翊不会哭。”苏清筠眼睫抖了抖，直视陆文瑶的眼睛。
陆文茵心头一疼，扭头过来，抱住苏清筠哭。
苏清筠身体挺得笔直，还拍拍她的背：“小翊说，他不想痛苦的死去，我不同意，他就用软软的眼神看着我看着阿晏。取骨髓时，小小的脊背，弯曲在病床上，那么粗的针生生地扎进他背里，他痛啊，可不想让我看到难受，死死咬着嘴巴不肯说。”
“他脸都白了，浑身像是受凉似的一直哆嗦，从病床抱他下来时，浑身的衣服都湿了，全身汗。”
“我想他陪着我，哪怕只吊着一口气，可我哪里能那么自私？”
苏清筠说到这儿，豆大的眼泪掉了下来。
因为隐忍着即将崩溃的情绪，连脖子都红了，筋脉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