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 他死了(1 / 1)

宸宸总是喜欢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她的玫姐姐,因此一进她的房间,冷沐卉便看到大部分的熟悉物品,摇了摇头,将欧阳玫抱到床上,自己则躺在了外面。

“说吧,你这才来c市,是为了什么事情?”她拍着欧阳玫的后背,小声的问。

怀里的小脑袋蹭来蹭去的,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好半晌,才低声说道:“宸宸说找到爹地了,我也想找爹地。”知这可段。

“所以,你今天吃到菜里的熟悉味道,就跑去厨房看了?”

“恩。”欧阳玫的声音闷闷的,小手抓着她的衣服紧紧的,模样却有着说不出来的可怜兮兮。

冷沐卉垂首看了她一眼,“那你看到了什么?”

欧阳玫又沉默了下来,右手忽然紧紧的抱着她的腰身,半晌,才压低着声音带着一丝丝的哭腔说道:“我看到做菜的是一个女人,很漂亮的年轻女人。大木头,我妈咪的厨艺就是我爹地教的,现在又有另外一个女人做出这种味道,是不是说明,我爹地已经娶了别的女人了,他已经有老婆,不要我跟妈咪了?”

冷沐卉一愣,忽然一阵心疼。到底是太过敏感的孩子,尽管她的智商测试出来很高,懂的事情也很多,可是这种渴望父爱的心情,还是一早就存在了的,尤其是她母亲一直那么思念他的父亲。

“大木头,那我跟我妈咪要怎么办?”欧阳玫声音里已经带了一丝哭腔,鼻音浓浓的。今天一整个晚上,她都因为想着这件事情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尤其想要找个人说说话。

“玫,你来c市的目的,你妈咪知道吗?”

怀里的小脑袋摇了摇,“不知道。”

冷沐卉眉心微微皱起。

怀里的人见她半晌不说话,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看她,“大木头?”

“恩?”

“其实我一开始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见一见我爹地,想看看他的样子,想听听他的声音,想知道他生活的怎么样,我没想过要和他相认的,毕竟我妈咪都没有想过。可是,我今天一吃到那种很熟悉的味道,我看到宸宸爹地对宸宸的模样,我的想法就变了,我也想像宸宸一样,想要一个爹地疼我,知道我,其实我很聪明,很厉害,可是……”

可是,如果他真的有家庭了怎么办?有了别的孩子怎么办?他肯定不会愿意认她的,肯定不会愿意的。

冷沐卉将她脑袋往下压了压,轻笑道:“玫,你有没有想过,做出一样味道的,不一定和你爹地有关。这时间上有很多味道相似的人,你爹地的厨艺肯定也是有人教的,那教他的师傅,也可以教别人对不对?”

欧阳玫一愣,随即双眸整个都亮了起来,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期待的看着她,“真的?”

“当然。”冷沐卉抽了抽嘴角将她重新塞进被子里,某些时候某些地方,她跟宸宸还真不是普通的像。“所以,你不要杞人忧天了,你找你爹地的事情,我会帮你。”

“恩。”欧阳玫嘴角弯出一个可爱的弧度,脸上再也不复落寞失落的样子,她是钻到牛角尖里越想感觉越不对劲,如今有人给了她这个可能,她便忽然觉得豁然开朗了。

“啊,对了,大木头,这件事情,你可不能告诉我妈咪,不然她会打我屁屁的。”

“放心,我一定保密,好好睡吧。”

“恩。”欧阳玫应了一声,便乖乖的闭上眼。许是今天真的累了,整个晚上又神经紧绷胡思乱想,这会儿不到五分钟,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冷沐卉轻柔的将她放下,关了床头灯,这才蹑手蹑脚的走出门外。

一关上房门,便被门口站着的人吓了一大跳。“你怎么在这里?”

“回房吧。”段凌尧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领先朝着主卧室走去。

冷沐卉嘴角一抽,回房吧,说的可真自然。

“你要说什么?”他走到床边的冰箱内拿了一瓶酒,打开倒了两杯,放在阳台边的小桌子上。

冷沐卉环视了一圈,还真的把这房间当成他自己的了,搬了冰箱,拿了红酒,还放置了两张椅子。怎么,她看起来很有闲情逸致要时不时和他把酒言欢的样子吗?

冷沐卉一把夺过他递过来的高脚杯,咕噜咕噜的全部倒进了嘴里,正好口渴。

段凌尧见状摇了摇头,“这么好的酒被你给浪费了。”

“抱歉,俗人,不懂品酒。”将酒杯递给他,意思是还要一杯。

段凌尧将酒放在桌上,不理。自己则迈开步子做到一边的单人沙发上,慵懒的斜靠在那里,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她,半晌,沉声开口,“壮胆?”

冷沐卉眼睛一虚,瞟向远方,果然啊果然,在他面前,她几乎无所遁形,以往的内敛沉稳,从来就会跑的无影无踪。

段凌尧伸手,一把将她拉了过来,直接摁在自己怀里,右手摸着她圆润的耳垂,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在我面前,不需要壮胆,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冷沐卉正想挣扎,冷不防听到他这么一句话,眼睛一亮,随即又冷嗤一声,“我问什么,你都会如实回答吗?”

“视情况而定。”他抬眸,啃了一口她的脖颈,对于今天她在餐桌上公然替叶瑞风说话的惩罚,这让他,很不高兴。

冷沐卉抽气,想站起身坐到对面去,压在她腰上的双手却纹丝不动,身后的男人声音低沉沉的,在这样一个月沉如水的夜晚,尤其性感沙哑,带着一种惑人的感觉,让她瞬间身体颤栗,不敢在动。

“你起来,是想换到床上去谈话吗?”

冷沐卉狠狠的压制住那种颤栗的感觉,拼命深呼吸,好半晌才推开他的脑袋,表情严肃了再严肃,“段凌尧,你坐好,我真有话要说。”

“恩,我听着。”他觉得她沉沦了,从未有过的占有感觉,在今天听到叶瑞风的名字时汹涌而来。这个女人让他变得不像自己,让他变得迟疑,变得优柔寡断了起来,这,真的不是个好现象。可是尽管有这样的认知,他却觉得,甘之如饴。

“你身上的毒剂,到底是谁下的。”

段凌尧叹气,可真是开门见山呢。“换一个问题吧。”

“宸宸说,你三岁的时候是被绑架的,那绑架你的男人是谁,他现在在哪里,他下毒的时候说过什么,还有……”

“再换个问题。”

“段凌尧!!”冷沐卉怒,这算是好好回答问题的姿态吗?他到底想不想解毒了,想不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段凌尧,我在很认真的问你话,你该知道,我并不是想要探查你的**,不管你三岁的时候谁下的毒,他跟你有什么仇,这些我都不管,我只是关心你身上毒剂的解法,你懂吗?”冷沐卉忍不住皱眉,性命攸关还这么不配合的病人,他是第一个。

放在她腰上的手忽然收了回来,段凌尧嘴角的唇线抿得紧紧的,表情严肃面部表情紧绷。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气,问道:“是不是不问出当年下黑手的人是谁,我身上的病,就没办法根治?”。

“……是。”其实也不然,只是不知道根源,总要绕很多弯路,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而以他现在不定时的发作病痛来看,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便越不利。

段凌尧沉默了下来,半晌,决绝又冷漠的开口道:“那就不治了。”

冷沐卉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气,回头瞪着他,“不治?你疯了吧,你那天痛成这样,你就该知道这病来得有多凶猛了,不治,你想痛死是不是?”

“那就痛着吧,反正已经习惯了。”

“段凌尧。”冷沐卉真不知道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她此刻恨不得将他的脑袋掰开来看看,“你自己的身体状况你自己不知道吗?你现在的发作时间根本难以预料,已经越来越严重了,到后面根本就不是痛不痛的事情,还是你性命的问题。”

“那我就撑着,撑着你给我找到方法的那一天,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他抬头,眸光灼灼,粗粝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一点点的,一道她泛着光泽的唇瓣上。

“段……唔……”她想说话,想怒斥他,一开口,他便将手指插进了她的嘴里。冷沐卉瞪着眼,怒气冲冲的将他的手给甩了出去,愤然道:“你正经一点,我问你,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让你宁愿痛死,也不肯透露一丝一毫关于下毒之人的事情?”

见他沉默,只是垂着手看着还被自己口水沾湿的手指头,她脸一红,忙撇过头去转移话题,猜测道:“那个人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跟他达成了某种协议?”

“还是说,那毒,根本就是绑架你的人下的?”

“哎……”段凌尧叹气,“别猜了,我只能告诉你,那个人,已经死了,就算你想找根源,也不可能了。”

“死了?”冷沐卉皱了皱眉,“怎么死的?”

“我杀的。”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她,那表情,似乎感觉自己手上沾满鲜血,怕她厌恶了一样。

冷沐卉沉默了,心里默默的琢磨了起来,死了,那就是说,自己真的要走弯路了。但是她还是想知道那人到底是谁,到底用了什么材料的毒剂,即使他曾经住过的地方也好,让她找到一丝一毫的线索也好。哎,她忍不住想叹气,这男人真是惜字如金,真能受得住秘密,多说一点都不肯,这让她怎么帮他呢?

腰间蓦然多了一双手,死死的将她钳住,钳得她骨头都疼。她皱了皱眉回头看他,却见他一脸戾气,浑身都散发着冷意,就这样用着足以冻死自己的眼神看着她。

“你在意?”他嘴角几乎崩成了一条直线,眼睛深邃幽暗,带着波涛汹涌的暗潮,忽的,就让她的心都揪了起来。“你觉得我不该杀了他?”

“额……“冷沐卉嘴角一抽,指了指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抽气道:“先,先松开。”

“回答我。”他不送,反而抱得更紧。

冷沐卉此刻恨不得扇他两巴掌,见他情绪一直紧绷的样子,只能连连摇头,“不介意不介意,真的,我觉得那人就是该杀。”说话都困难了,“一个在三岁孩子的身上下那么狠毒的毒剂,不死他都对不起全国人民。”终于松开了一点,“如果有人这么对待宸宸,我一定要那人死无全尸。”

腰上的手臂终于完全松了开来,冷沐卉松了一口气,想站起来,却又被他给压了下去。“记住你今天说的话,那人,该死。”

“对,该死。”想来那人确实是段凌尧心里的一根刺了,不过那个人也确实恶毒,三岁的孩子啊,怎么下得了手?

段凌尧见她肯定的点头,一直提着的心,像是忽然放下来一样,抱着她一块站了起来,“我要你。”

吓?冷沐卉差点栽到地上去,摆脱话题不要转移的那么快行不行?

“我想要你。”段凌尧的手,忽的伸进了她的衣服里,灼热的手心熨烫在她滑腻的肌肤上,让冷沐卉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

翻了翻白眼,他这算是问她的意见吗?哪一次是在她点头首肯下脱她衣服的?好吧,六年前的第一次可能是她主动。

今晚的段凌尧格外的凶狠,好几次都将冷沐卉逗弄的差点晕过去,他一遍一遍的在她耳边说这话,但是细细的,像是在自言自语,在已经神志不清的冷沐卉耳里,犹如一阵风,一瞬间,就没了。

冷沐卉总有一种感觉,他在不安,很不安。

她不知道他在不安什么,但是可以肯定,他在下手杀那个人的时候,一定给他留下了很不愉快的事情。

“段凌尧,我还是希望你告诉我事情,啊……”昏过去的时候,她还是说了出来,头发纠缠在他的手臂上,牙齿死死的咬着他的肩膀,看着他冷削的侧脸,闪过一丝慌乱。

慌乱……他竟然,会有慌乱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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