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尘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垂目静静说道,“都已见骨,岂会不疼!下次不可以这么犯傻了,与其见你这样,倒不如伤在我身上还好些,至少心不会这般痛…”
不过还没等他将话说完,地上那名刺客却因无法忍受身上的痛苦,绝望地嘶叫道:“我说…我说…”
“嗯?”闻言,夜尘眉一挑,抬眼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却未停下。
“我们…是睿王府…的暗影……”剧烈的痛感让他话也说不连贯了。
睿王府?凤临月。
夜尘低声咒骂了一声,将锦言的手仔细包好后,扶着他慢慢站了起来。经过方才片刻的歇息,腹中的疼痛感不再如开始那般强烈,看来小家伙也知危险已过,所以安分了下来。
“解药…解…药呢?……”地上的人无力睁开另一只眼望着已经来到面前的二人,待看清那雪帽下的半张容颜时,他猛地张大嘴…
这世间美人也许很多,但那人却是独一无二的。
他清晰地记得那日睿王府中,微风吹起亭中的纱帐,那晃眼而过的惊艳……
只是还来不及说什么,便感到喉间一凉,脖子处传来另一种疼痛,紧接着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夜尘扶着锦言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轻声开口道:“锦言,既然他已中了毒,任他自生自灭便是,你又何必亲自动手呢。”
“自生自灭?这世间怎会真有噬骨这种毒药,我不过是吓唬吓唬他罢了。那银针上的确涂抹了些药物,但也不足以杀死一个人。不过银针刺入眼中,本就比寻常疼痛来得更猛烈、更持久,所以若在这时言语间再稍稍的装神弄鬼一番,他在恐惧之下必会深信不疑地……”他轻描淡写的说道,苍白的嘴角却微微翘起,露出了一个有些狡黠的笑容。
“至于动手杀他,也不过为了以绝后患而已。我只明白如此刻不杀他,待我们一走,他定会发暗号通知其他人前来,那我们的行踪暴露便是早晚的事……”说罢,锦言轻轻地喘了口气。
夜尘微微一怔,这一点倒是他疏忽了。但锦言的心思这般缜密,行事果决又不留一丝余地,或多或少都让他心中有些震撼。
如果可以,他宁愿锦言永远是软弱的、任性的,那样他还会依赖着自己,而不是看着他为保护自己受伤,自己却无能能力。
…………
“主,我去将马车赶过来。”夜白收回长剑,毕恭毕敬的语气打断了他的思绪。
寒风凛冽,大雪依旧纷飞,雪不停不能赶路,好在如今已经不在绝一宫的范围,夜尘想了想便应声好,然后握住锦言的手慢慢朝草屋走了去。
回到茅草屋后,夜尘立即打扫出一块空地来,生了一个小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