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两年前我随锦哥哥一同来到南朝的。”
“韵舞也是那时随你们一起来的么?”
少年微微一愣,“他比子绾早些,因为他要帮锦哥哥杀一个坏人。”
夜尘双手抓紧丝被,状似不经意地继续问道,“对了,子绾,柳诗诗姑娘在吗?我找她有些事,是关于你家锦哥哥的。”
“哥哥,你为什么要找那个讨厌的女人,你有什么事和子绾讲就行。况且她也不在这里,那女人高傲的很,除非是锦哥哥找她,不然她都不露面的。”少年哼道。
听到这个回答,夜尘的呼吸停滞了瞬间,眼神也随之黯淡下来,呆呆地望着上方,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呐呐道,“是么?那锦言身上的毒是谁下的?”
少年不料夜尘会问起这个,顿了顿,才咬牙愤愤道,“一个可恶的老女人。等子绾长大了,亲手杀了那老女人。其实她是想要锦哥哥为她做事,于是便用毒来控制锦哥哥,真是卑鄙至极。最可恶的是那个毒除了她,别人都束手无策,就连锦哥哥自己都想不到法子。”
夜尘微顿了一下,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楚墨是锦言的谁?”
“他是锦哥哥的师兄。不过宫主脾气很怪,子绾也不是很清楚他的事。前些年在凉城的时候,也只是偶尔见见面,后来随锦哥哥来到南朝后,我便住在了这绝一宫内,平日里虽与他碰面但很少聊天。不过宫主有一只漂亮的小狐狸,十分可爱,我住在这里根本没人陪我玩,除了那只小狐狸。我每次问锦哥哥什么时候能回去的时候,他都含糊地说快了,快了,很快就能回凉城了。哼,子绾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听不出他不过是敷衍子绾罢了……”少年不紧不慢地抱怨着,丝毫没有防范之意,或者说他从没想过要对夜尘有戒备之心。
夜尘失笑,眼前这个少年心思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让人如何都讨厌不起来。然而从少年所说的这些话中,夜尘也差不多对锦言有了个新的认识。再细细回想二人相处的时光,夜尘才恍然明白的确正如锦言所保证,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并未骗过
什么。
只不过说出口的是没骗,但没说的却欺瞒太多,太多……
夜尘痛苦的闭上眼,这一刻,他心中涌起莫名的绝望,为锦言,也为自己。
卧床休息了两日后,夜尘身子已恢复许多,在子绾的搀扶下也能绕着屋子走上几圈。在这两天里,他静下心想了许多,都是关于他与锦言的。当想通这一切后,他心情也舒畅开来,身体自然也恢复的很快。
唯一让他困惑的就是,最近他除了嗜睡没食欲,还特恶心油腻的食物,昨晚子绾特意让人为他熬制了鸡汤,结果刚喝下一口鸡汤,就立即吐了出来。吓得子绾吵着要去找楚墨过来瞧瞧,最后被他给阻止下来。倒不是他有意躲避楚墨,只是他觉得这样一来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他的身体也没矫情到一点不舒服就会要死的。况且他们中间还有个锦言,所以他与楚墨碰面只是迟早的事,届时待身子再好些,不容楚墨抽空来探望他,他便会亲自去拜会这个传说中的魔头楚墨。
秋意渐浓,但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还是暖洋洋的,让人不免有些倦意。夜尘靠坐在窗边,眼泪沿着他的眼角滑落他却一动不动,只是神情忡怔地望着不远处。
绝一宫依山而建,耸立于琅莲山的半山腰处,占地极为广阔,殿宇连绵不绝,气势恢宏,布局精巧。
而他们现在所住地方是绝一宫最上方的一座别院,锦言的房间正在对面,中间虽隔了个院子,但只要打开窗户也能清晰地看到那屋子周围的一切。
今日那屋外并未有人站守,也不曾有人进出。夜尘有些侥幸地想,也许他可以趁这个时机去看看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