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尘轻笑,“阿白,这围剿绝一宫之事,透着太多的怪异。名义上是我带兵攻打,实则睿王还是会派人跟随,届时会派上谁我也猜不出,反正都是他的人,所以这随不随有何区别。既然如此,还不如早些到达琅莲山熟悉环境,以便将来在攻打之时能一举歼灭。”
“我讨厌他,他想篡位。主为什么要答应?如果这期间,他叛变,怎么办?”夜白皱了皱眉,将心中的疑问和担忧一股脑地全说了出来。
夜白性格直爽,对任何事物,唯有喜欢与讨厌。早些年夜黑还在时,还会时不时纠正一下他这性格,让他说话处事稳重些。然而夜黑一去,夜尘自身本就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主,反而觉得夜白这性格没什么不好。
于是在他说出这番话后,夜尘也只是笑着看了他一眼,道,“只要容家在他这辈子都别想登上那个位置。至于我为何会答应……”说到这里,夜尘顿了顿,低头好似轻喃了一句。
然而他的声音太轻,轻的连夜白也没有听见他说得什么。
歇息小半个时辰后,又开始了慢悠悠的赶路,韵舞并没上马车,而是骑马陪在凤重娅身边。
锦言醒来时,夜尘正手中拿着一本书籍,静静地翻看着。因蜷缩的太久,身子有些僵硬,锦言先是伸了伸手臂,随即慢慢支着身子坐起来,捶捶胳膊,捏捏肩,扭扭脖子,不过几个简单的动作,他做起来却哼哼唧唧的,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般。
夜尘收起书,取笑道,“这是怎么了?睡一觉莫不是还给睡出毛病来了?”
锦言仰起头,慢吞吞回道,“唔…是真痛…”
夜尘轻叹,拿起一旁的水袋和糕点递给了他,“先喝口水吧,嗓子刚好,还是少说些话。”
锦言悠然地喝下一口,接口道,“阿尘别担心,已经好很多。对了,韵舞人呢?”
夜尘掀起车帘一角,瞥了一眼外面,道,“在外面。”
锦言哦了一声,将手中的糕点缓缓放进嘴里,动作缓慢优雅,但兴许是饿得厉害,最后一包糕点全部如数地入了他的肚中。
吃饱后的锦言,一脸惬意地靠在车壁上。夜尘见他这个模样,叹气道,“锦言,上次给你的发簪呢?”
锦言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懒懒地看着他道,“在呢。好端端地问起这个做什么?”
夜尘道,“反正眼下也没什么事,把发簪拿出来,我帮你把发丝束起来,你这样整日披头散发的实在……”
闻言,锦言来了兴趣,身子微微前倾,几乎贴在他的耳边问道,“实在怎么?”
炙热的呼吸喷在耳边,夜尘身子顿时一僵,心像被人抓了一下,痒痒地,还有些燥热。
看着那原本白皙可爱的耳垂渐渐变成淡粉色,锦言的嘴角微微翘起,故意又重复问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