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冷了下。
手上的那只手，失去了力度，被他虚虚握着。
慕九再次试探着叫道：“姚雨老师？”
没有回应。
当然不会有回应了，死人，怎么会给他回应呢。
这是慕九离开老头身边后，第一次见着人死。
他沉默了片刻，随后叹息了一声，伸手，缓缓将姚雨的眼皮拂上。
“抱歉，我来迟了。”
刚感受到片刻温暖，这片刻温暖就被人扼杀了，慕九忽而明白了悲伤是何种情绪。
原来这就是悲伤。
慕九表情变了，不像平常那样的吊儿郎当，变得阴沉又冷厉。
慕九缓缓抱起姚雨的尸体，一步一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隔壁的大婶，瞧见慕九将人抱了回来，连忙打开门，问道：“姚老师，姚老师这是怎么了？”
慕九不说话。
打开门，将姚雨抱了进去，放在那窄小的床上。
大婶不放心，咬牙跟了过来，语气微微颤抖，说道：“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啊！”
“死了。”慕九语气平静无波。
“死、死了？”大婶愣了会，随后嚎啕大哭了起来，“姚老师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死了！上天不公啊！”
慕九没说话，起身，朝外走去。
大婶连忙叫道：“你要去哪！白虎会的人你打不过的！”
慕九眸子暗了暗，原来对姚雨动手的，是白虎会的人。
“你、你如果要报仇的话，叫上十七！十七她很厉害！知道姚老师出事，十七一定会回来的！”
“十七？”慕九望了望他。
“对！十七！姚老师手机里有她的联系方式！”
*
回程的路上。
索性，那不讨人喜欢的男人没有再跟着她了。
十七冷漠的抓着绳子，跳下山崖。
这时，十七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响，是短信提示。
十七就地滚了一圈，卸掉惯性，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姚雨老师出事了，速回。】
发这条短信的号码，是姚雨老师的，但发短信的人，却不是姚雨老师。
十七脸色一沉，姚雨出事了？
她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起来。
顾不得多想，十七就口袋塞回口袋，骑上摩托，朝远处开去。
姚雨家。
十七匆匆赶到的时候，瞧见隔壁的大婶正在替姚雨换衣裳。
十七走进去，吓了大婶一大跳。
大婶回过头，瞧见他，松了口气，说道：“是十七啊，十七回来了啊。”
“姚雨老师怎么……”
十七感到悲伤，先是父亲的死，随后又是姚雨，这两个人的死，先后隔了不过一个月。
姚雨对十七来说，是进去黑界后唯一肯对她伸出援手的人，是黑界的一股清流。
大婶抹了抹眼角的泪，说道：“是白虎会的人，他们又来了。”
“对了，十七！你快去白虎会，那个被姚老师带回家的青年，估计跑去白虎会替姚老师报仇了！那小伙子就一个人，怎么可能跟整个白虎会的人对抗！”
十七听此，点了点头，姚雨又收留了一个人，她是知道的，早上听到街坊邻居说起过。
十七转身，道：“婶，姚老师拜托你了，我去白虎会帮他。”
白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