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你会恨我吗?
在你如此信任我的时候,在你爱上我的时候——就步入了无尽深渊。
叶碧落见莫念除了沉默就没什么反应,也觉得无趣,便拿起身旁下属的一个机关弩,用力的掰碎,留了一块碎片放到云牧的身旁。
两人与几名下属随之消失,空气之中,弥漫着浓郁到近乎凝固的血腥,凄冷的月光映衬着遍地尸体,夜鸟啼鸣,显得凄厉而阴森。
只是,莫念和叶碧落都没有现,云牧已经僵硬的手边,多了一个小小的“十”字。
一横一竖,血迹斑驳。
同样的刺杀,也生在南疆使臣驻扎的小峡谷里。
只是,南疆使臣参与围猎的足足三四十人,其中更是有太子司徒岚和小皇子司徒巍,他们无一例外都武功高强,如今虽然已经是半夜时分,仍旧十分警惕。
“皇兄,今晚似乎有些奇怪,这林子里的血腥味儿也太重了。”司徒巍审视着周围的黑暗,深吸了一口气道,他扒了扒手下的火堆,明艳的橘色映衬着他年轻的面容,有些阴翳。
司徒岚斜倚在他身旁,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似乎赞同司徒巍的话,一双金色的眼瞳盯着火堆,眼底跳跃着明亮的火苗,似磨碎的黄金。
忽然,他猛地抬起头。
“刷刷刷——”
一道道利箭爆射而出,司徒岚瞳孔一缩,拽着司徒巍向后倒去,南疆所带的人马几乎瞬间动手。
寂静黑暗的林间瞬间响起箭矢和刀剑碰撞的铿锵声,数不清的银色箭芒冲向南疆所有人,司徒岚一声令下,他手下之人都是训练有素的贴身侍卫,面对着这些凶猛射出的箭矢,一行人并没有像惊云国和楚风国那样慌张混乱,反倒是井然有序的,一边举起马匹上携带的小型盾牌抵抗着箭羽,一边朝箭矢传来的位置靠去。
司徒岚金色的眼眸映照着漫天箭雨,充斥着浓浓的嗜血和兴奋。
很快,漫天银光消散,却仅仅只是擦伤了南疆的三四个人,埋伏在暗处的蒙面人齐齐现身,手持锋利刀剑,一言不的朝保护司徒岚的侍卫冲去。
很快,两方杀成一团,司徒岚的手下虽然都是精兵强将,但黑衣人的人数足足比他们多了几倍,剑法也十分奇怪难缠,僵持许久,南疆也损失了近一半的人。
司徒岚又一次躲过致命的一刀,反手捅死了一名黑衣人,他的脸上溅了血迹,显得有些狰狞。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黑衣人已经死了不少,司徒岚的身上也多了几道不致命的伤,他一双苍鹰般的金色眼眸锁定了黑衣人之中在他看来是首领的一人,咬紧牙关,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去,一把短剑如同鬼魅,贯穿了黑衣人的心脏。
“啊!”
黑衣人惨叫了一声倒在地上,如他所料,其他人见到这个人倒地,互相对视了一眼,忽然收起刀剑,四散逃窜。
不少人连忙齐齐围到司徒岚身边,厮杀已经结束。
“殿下您如何?可是受了伤?”一个侍卫过来关切的问道。
“你看不见本太子受没受伤吗?”司徒岚朝对方展示了一下自己满是血痕的身体。
侍卫:
“殿下,可是要追?”一名侍卫问道。
“如今夜色已深,你是觉得咱们的人手很多吗?”司徒岚扯出一块绷带为自己的伤口缠上,冷冷的反问道,“况且,既然暗中有人能派这么多人刺杀本太子,就已经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侍卫一脸困惑,回想到刚刚的场景,犹豫说出心中的猜测:“太子殿下,属下几年前服役与边境王竟将军麾下,曾与楚风国之人交过手,楚风人擅长使用鞭子,他们这群黑衣人剑法奇怪,就好像是在操纵着剑鞭,属下以为,会不会是楚惊尘嫉妒殿下您”
楚惊尘与司徒岚不和,这是六国都知道的,他被称为小司徒岚,却徒有其名,两人早就看对方不顺眼。
司徒巍走上前,他同样身上带着几道不轻不重的伤口,冷声道:“真是愚蠢,皇兄已经说了,能在这密林中布下如此多人手的,怎么可能会是楚惊尘那个废物草包?”
说着,他蹲下身,捡起地上掉落的箭矢,金色的瞳孔闪烁着嗜血的恣肆,面色微变:“临江的机关弩,看来皇兄猜得不错。”
司徒岚接过箭矢,又看了看散落在地的银色箭羽,目光如炬,扫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微微蹙了蹙眉头。
蹲下身,在一具黑衣人的尸体旁仔细打量了片刻,忽然,掰过尸体的手指,只见食指上覆盖着一层厚茧,他又检查了几人,现有的尸体手指上有茧子,有的则没有。
临江机关弩的箭是特质的,旁人很难得到,而这些尸体大多数也证明了此事,那些没有茧子的人,更是证明了这群黑衣人身份复杂。
这也就证明了,临江要杀他,同时,能够在围猎的密林派出几十人的,也唯有作为东道主的北墨,才能做到这一点。
而黑衣人的剑法之所以难缠又奇怪,不是因为他们是楚惊尘派来的楚风国人,而是因为常年使用机关弩,他们近身作战的方式才会如此奇怪。
楚风国不过是被嫁祸罢了。
想到此处,司徒岚的心思沉下不少,南疆与北墨是宿敌,而临江则素来依附北墨,看来,他此行回到南疆,这短暂的休战期便要结束了
只是不知道,如今北墨边境没有了林熙,花无岸许久不带兵,还能不能维持自己英明神武的名声。
司徒岚的眼神看向无尽的深蓝色夜空,那金色似一片深邃无垠的金色海洋。
云星白天遇见了林熙和墨玦之后,又在林子里闲逛了一些时辰,眼见着天就要黑了,她刚有些着急,便被临江国的人“捡”到了。
临江是六国中最小的国家,也一直与惊云不和,但如今带队的大臣是大智者第五言久,云星素来极为仰慕他的君子风范,后者见到她孤身一人,便主动邀请其与自己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