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年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林熙轻轻地抱住墨玦,低声说道,语气软糯又清晰的传到了墨玦的耳中:“对不起,那些苦难的岁月,我都没有陪在你的身边,对不起,要在今日触及到你的伤心事”
回应她的,是墨玦一个绵长的深吻。
他捧着她的脸,千言万语,化在一个吻里。
“不必说对不起,朕即使是在从前最苦难的日子里,也因为熙儿的陪伴,而变得一点也不伤心。”
“十年前失去你,才是朕此生最伤心的事情所以熙儿,永远不要让朕再经历一次失去你的痛苦。”他凝视着林熙黑曜石般的双眸,低声说道。
他此生都不想再经历一次,锥心之痛。
“墨玦,我们永远都不会失去彼此。”
林熙一字一顿的说道,如同箴言。
“好。”
“所以,明日的围猎你仍然要让陆佐假扮成你,而用夜珏的身份出现吗?”林熙抿了抿唇,心疼的看着墨玦苍白的脸色。
“夜珏的身份,因为就意味着你要一直保持着入魔的状态,对吧?”
“放心好了。”墨玦轻声安稳,“一直维持入魔虽然不太舒服,但朕的身体,朕很清楚能到什么地步,朕想与你一起参加围猎,一切才有了经历的意义。”
“你在西极,也要如此吗?”
“不用,西极人又不知道北墨皇帝墨玦和太子夜珏长得一样,而且北墨政务繁忙,朕一年也回不了几次西极,但如今是在众人面前,朕只能自己假扮自己……”
“所以,也包括自己吃自己的醋?”林熙想到她与司徒岚谈话的时候,夜珏喋喋不休的插嘴,还有她不由自主的被夜珏所吸引,心中的郁结缓和了些许。
墨玦:……
半天,他才憋出一句:“不许再看墨玦,朕会吃醋的,也不许再看夜珏”
林熙:“啊?”
看墨玦不行,是陆佐假扮的,看夜珏不行,是不在乎墨玦了,她看什么,看地面吧。
夜色渐深,两人相拥而眠,林熙因为白日里在马上受尽了折磨,又被墨玦撩拨了半宿,一放松下来,便感觉周身的疲惫,将脸埋进墨玦的胸口,好像身边的男人能给她无尽的安全感,带着甜蜜和将烦躁一扫而空的心情,林熙阖紧双眸,沉沉的睡去。
一夜好梦。
天空泛起鱼肚白,一线金色的阳光自天际显现,墨玦一下子睁开双眼,眼底,一道清越的流光闪过,他小心翼翼的转动身体,将怀中的林熙轻轻放到自己的身侧。
穿戴好衣服,墨玦轻轻地自林熙身边走到床边,凝视着熟睡的女子,眼神定格在她眼下的一抹灰青上,眼神暗了暗,伸手掖了掖林熙的被角,转身掀起帘帐的一角,消失在一片晨辉里。
半晌,林熙睁开双眸,望着帐篷的门口,眼中是浅浅的担忧。
清晨,太阳还未完全升起,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出一阵诡异又高昂的狼嚎,天上的一轮弯月泛着银灰,日光与月色交织,透过树木的枝桠投射在林间,平添了几分肃杀的恍惚感。
“殿下!”
穿行在空无一人的营帐角落,陆佐从暗处现身,如鬼魅一般漂浮在墨玦身后。
他是西极派来之人,因此,没有像轼南等人一样称呼墨玦为陛下。
“说。”
“黑衣人的身份已经查到了,是楚风国今日要参加围猎的一人,应该是楚惊尘派来的。”
墨玦止住了脚步,眉宇之间一片严寒,脸上的柔情渐渐散去,一双清浅的眸子比月色还冷。
“又是楚惊尘。”
“但那霜沙毒的来源,属下已经调查过了,楚惊尘与司徒岚历来就不和,南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自己的毒借给楚风国,而且,楚风国自己又不是没毒。因此,属下现,昨日马术之比前,司徒岚曾让雎栖郡主离开,但雎栖郡主后来又出现在了人群里。”
“很好。”
很好,阮北北还真是让自己记住了这个名字。
墨玦幽幽的声音响起,泛着无尽的寒气。
陆佐将头埋的更低,因为墨玦周身逐渐扩散开来的寒意而颤抖。
“是属下失职——”
“人呢?”墨玦问道。
“已经在她偷偷溜回去的时候抓住了,如今被白朔接管到了御林军的地牢,只是,她周围有人暗中保护着是南疆的人。”陆佐说道。
“司徒岚的人?”
“并不是,而是南疆司空汪洵的人。”
墨玦不再看他,下一刻,身影已经消失在他眼前。
陆佐直到墨玦走后,浑身一软的倒在地上,唇边溢出一口鲜血,他的脸色难看无比,步履蹒跚的离开此处,回到属于皇帝的帐篷内。
弟弟什么时候才能清醒啊,假扮墨玦,实在太可怕了。
御林军地牢。
墨玦的缓缓停在地牢的门前,即使如今已经是一夜散尽的清晨,守门的侍卫仍旧手扶着佩刀,来回巡视,没有丝毫的倦意,一个个的眼睛里都冒着森然的精光。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