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谁忍不住惊呼起来。
“正北方向,夜珏!”
林熙知道自己赶不过去,大吼一声,声音几乎穿破了云霄。
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林熙要做什么的时候,被叫道名字的夜珏身影已经如鬼魅般消失在众人面前,下一刻,他出现在了放箭的黑衣人身边。
以手做刀,手中仿佛散着冰封似的寒气,他眼中充满杀意,仅用了一招,便已经将黑衣人打倒在地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根本没想到林熙竟然能够在这样紧急的情况下,率先做的,竟然是告诉他人凶手的位置,而最震惊的是,她叫的不是北墨皇帝,不是场下自己手下的将领,而是西极太子夜珏!
夜珏,竟也能听明白林熙的话,用最快的时间,瞬间制止住了拿名黑衣人。
“噗嗤”一声,利箭遁入皮肉的声音,场面一时间寂静了下来。
没有人看清林熙是如何做到的,只见林熙已经从马上侧身而下,双手依旧紧紧攥着缰绳,整个身子却已经悬空在马背的侧面。
踏血嘶鸣着,主人迎着那利箭而去,它同样毫不畏惧,竟主动的替林熙挡下迎面的一箭。
林熙并不是真的迎着利箭找死,而是在瞬间拔出斩夜剑,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利箭打歪,因此,那箭羽只是轻轻扎到踏血的身侧,带起一阵血花。
夜珏看着利箭是刺在了踏血的身上,心中一松,将目光转向已经被他一击击晕的黑衣人身上,眼底寒霜遍布。
林熙此刻并没有想象中的好过,她半悬在踏血的身侧,一旦松手,不用说身后九人骑着的九匹烈马,就算是单说自己掉下去,也会被受了伤的踏血践踏成肉泥。
踏血因为受到剧痛,不知道是不是箭羽带毒的缘故,它不受控制的扬起双蹄,在地上疯般的狂奔起来,场面越混乱。
司徒巍震惊的看着这一幕,他已经放缓了速度,似乎犹豫着自己该做什么,此刻见到生死一线的林熙,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咬了咬牙,猛地拉紧了自己的缰绳。
“驾!”
林熙紧紧的勒住自己手中的缰绳,眼见着司徒巍超过自己,同时,也看的沧澜暗藏无尽担忧的目光,拉住缰绳停在了原地,怔怔的看着自己。
他的马虽然也受了伤,但因为马匹本身皮糙肉厚,那利箭擦过去,除了冲力很大,并没有划破皮肤,如今已经稳定了下来。
沧澜似乎想将林熙抱下马,但此时踏血打着响鼻,不让任何人靠近它的主人,一旦有人稍微接近它,它似乎就要疯将林熙从自己的身下甩下去。
粗糙的缰绳将她纤细的手掌心磨出了不少血迹,掌心火辣辣的疼痛,林熙的呼吸无法控制的急促起来,感觉自己前日被莫念打的那一拳,虽然被墨玦抹了药,但在这时候忽然又开始复。
体内翻滚起一阵剧烈的疼痛,钻心的刺痛在掌心蔓延,她咬紧牙关支撑着,那一身藏蓝色的劲装,胸口的麒麟似着火了般燃烧着,即使沾染不少尘土,仍旧赫赫生威。
马术之比从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但正如后面的围猎,早就有所规定,除非自己弃权,否则外人不能帮助,那些北墨士兵们见到林熙如此,只能干着急,没人敢破坏规则去救她。
更何况,此刻若是出手后,了疯的马将林熙踩踏,才是真正的生死攸关。
“别管我,你走!”
林熙的声音沙哑,自牙缝之中挤出五个字,对着沧澜嘶吼道。
额上的密布的汗水一滴滴滑落,掉到地上,几乎染湿了一片灰尘土地,林熙看着还在犹豫的沧澜,咬紧牙关,大声的吩咐道。
“将军……”沧澜想说什么,他想安抚住踏血,此时,其他八人已经超过两人,虽然比起之前谨慎了不少,也慢了不少,但一会儿就越过两人一大截。
为首的,变成了司徒巍和楚风国的一人。
楚惊尘见到这一幕,紧绷着的精神终于放松下来,吐出一口浊气,见到那已经被夜珏抓住的黑衣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抓住又如何,那人不过是楚风国培养出的一个死士而已,死就死了,也不会出卖自己,如今大局已定,没想到不但除掉了林熙,还顺便除去了那个沧澜的排名,还真是一举两得。
“你婆婆妈妈什么?本将军都说了,会全力以赴,阮家难道还拿不到第一吗!”林熙大声喊道,也顾不上其他人会不会听到,死死的盯着沧澜的眼睛,眼中满是执拗和冷冽,许久,她的声音沉寂下来,“哥哥!”
沧澜浑身一颤,深深的看了林熙一眼,猛扯手中的缰绳,视线转回了赛场之上,看着远处司徒巍几人的身影,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他的妹妹,很少叫他兄长,此刻叫了,他怎么会让其失望?
“哥哥不会让阡阡失望的。”
沧澜平静的说道,霎时间,胯下青色的骏马宛如一道划破天际的闪迪,破空而去,更像一阵无匹的飓风,鬼神难当。
他低沉的声音在空中飘过来,传到林熙的耳中:“所以,阡阡也不会让哥哥失望。”
“当然。”
林熙在心中应道,她微微喘了口粗气,目视沧澜离去,唇角不由自主的扬起。
忽然,她手臂力,两脚用力一蹬,竟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凭借自身爆出的力量,重新的翻越到马背之上。
她的目光看向踏血身上的鲜血,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
“踏血……踏血,你可要好好的。”
温柔的手落在马背,踏血原本还狂躁不安的跳跃着,奇迹般的安静下来,喘着粗气,似乎是在温顺回应自己的主人。
只见踏血身侧的伤口处已经开始泛黑,范围已有巴掌大小,透过火红的皮毛,仍旧能够看见那漆黑的鲜血,足以看出那箭矢上的剧毒有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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