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寒空是他派人下毒的,是吗。”
“是。”
“他设计让阮寒清写信污蔑阮天豪与南疆勾结,对吗?”
“此事,是皇贵妃为了御爵王谋划——”
“你只需要回答,是吗?”
叶碧落抬头看了一眼她,又低下头,沉沉的应道:“是。”
林熙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用力将要跳出眼角的泪水逼了回去。
她寻了十年的真相,其实,一直在她的身边。
魏戈的孩子是华九章,花无岸是华九章的后代,魏忘川就是花无岸。
她早就想到了,却还抱有一丝的幻想。
林熙捂住胸口,感觉心脏忽然不受控制的一阵绞痛,对花无岸的师徒之情,即使是得知他给她下毒也没有多少恨意,在如今,被硬生生的从胸口剥离,留下血肉模糊的躯体。
奢华空旷的大殿内,浓重的药香弥漫着,在长年累月的药香浸润中,整座宫殿都透着深入骨髓的苦涩。
墨天鸿身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在龙椅之上,眼神漠然而晦涩的望着大殿中央的香炉。
浓浓的龙涎香也驱散不了汤药的气息,让跪在他身旁的梅亦水都忍不住皱了皱眉——这味道,今日也太刺鼻了一些。
“你来了。”
墨天鸿浑浊的眼珠滚动了一下,对着冰冷的空气,低沉的开口。
“什么,谁,谁来了?”梅亦水一惊,连忙回过头,瞳孔剧烈的紧缩着。
漆黑的阴影处,走出来花无岸一身红衣的身影。
梅亦水见过花无岸许多次,但这一次,他身上带着的不止是狂妄和邪肆,更是从前没有的杀意和刻骨的恨意。
那一身红衣如血,衣袍宽大,墨散落着,一张妖孽到极致的脸如冷玉般苍白,唇瓣殷红,妖异的让人心颤。
一双狭长的双眸,桃花般的轮廓,其中是嗜血的恨。这样的人,似乎不应该存活在这世上,分明是成了精的妖孽。
“平,平南王,你怎么敢没有传召私自闯进陛下寝宫,你想要做什么,zàofǎn吗!”梅亦水不禁后退几步,颤抖的声音大喊。
他以为,花无岸会像是从前一样对他嘲讽羞辱一番,没有想到,迎面而来的是花无岸手中的银月弯刀。
一道血色的寒光在他眼前绽放,梅亦水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他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腰身,迟来的疼痛铺天卷地,他的身体竟然已经被一刀斩为两段。
整个宫殿,瞬间被浓郁到让人反胃的血腥味吞噬。
梅亦水看向墨天鸿,眼中一丝乞求,想要张口,一口鲜血喷溅,他再也没有机会说一句话。
他似乎知道,为何今日的龙涎香如此刺鼻了。
面对花无岸的举动,墨天鸿的苍老的面容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仿佛看不见着满殿的血腥,只是平静的看着疯狂的花无岸,空旷的大殿内没有一个人,充斥着令人恐惧的死寂。
“墨天鸿”
花无岸阴森锐利的声音仿佛地狱之中的鬼魅,一字一句,在大殿之中回荡着。
“本王曾经真的很敬重你。”
“华九章临走前让本王救治你,本王答应了,就一直在为你续命。”
“先帝不相信本王,是你对本王承诺,只要领兵稳住漠南边境,阿玄在墨都的太子之位就可以高枕无忧。”
“你想要除掉楼儒贤,是本王派人刺杀了他。”
“什么事情本王都为你做了,就算是堕入地狱,就算是手染鲜血,只要阿玄能够好好的,本王也无所谓,可是你说,你为什么要害死阿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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