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是我的妻子。”瑾琮帝笑了下,“你也是卞国未来的一国之母,当然得你来给。”
桑莘在他怀里笑了好一会儿,道:“你对我这么好,我该拿什么报答你啊?”
瑾琮帝看着她柔弱似无骨的身子,笑了下,舔唇,道:“不如,以身相许,如何?”
桑莘怔忪,抬头愣愣的望着他。
瑾琮帝没有给她思考的机会,拦腰将她抱起,立刻往床榻上走去。
殿外的苏盛和几个宫人们听见了声音,倒是都沉默的垂下眼,娘娘的身子还没养好呢,这皇上怎么如此急躁呢......
午时快要用膳时,瑾琮帝才叫外头的人送了水进来,浴池里,雾气萦绕,桑莘舒服的泡了个澡,待浑身的酸软消失后,便懒洋洋的支起身子,让宫女们伺候她穿衣。
里头的地龙又很足,炭火又多烧了好几盆,桑莘干脆就披了件薄薄的淡粉色的罩衫往外走,殊不知,刚清理完自己的瑾琮帝抬头看了眼,眼神便慢慢的变暗了。
“怎么不多穿点?”瑾琮帝喉结滚动,看着她露出来的玉臂,白若雪的肌肤,玉颈处还有几抹隐隐的红色印子,教瑾琮帝看了几眼,都觉得血液流动的飞快,他强忍着脑海里那肆意生长的流氓想法,上前将一件外衫给她披了上去,嗓音虽说是斥责,但更多的还是透着无奈的宠溺,道:“等会儿着凉了,我看你怎么办。”
桑莘懒洋洋的抬眸撇了一眼瑾琮帝,那眼神似乎在埋怨他方才的不懂得节制,折腾到她肚子饿了方才停下,如今她自然没个好脸色给他,默默的翻了个秀气的白眼便转身往餐桌上走去。
瑾琮帝跟在她身后,距离很近,近到桑莘感觉到自己的背都能感触到瑾琮帝身上那股温热的气息在包裹着她,她单薄的肩膀轻轻的颤了下,瑾琮帝误以为她冷,下一瞬,便将人直接从后面抱入怀里,手一伸,将不远处的裘衣一把拽过来,披在了桑莘的身上,嗓音温淡道:“看,冷了吧,乖乖披着。”
桑莘也没再与他争执,乖乖的披着,任他抱着她往餐桌上走去,佳肴发出阵阵的香味,桑莘是饿了,往日不爱吃的肉也吃了好几口,瑾琮帝看了欢喜的很,又哄她喝了好几口补身子的汤,药味很浓,她倒是不怎么喜欢,但瑾琮帝那副眼巴巴的模样,她又下不去口拒绝,无奈只能忍着胃里的不适,强咽了下去。
待午膳用完,桑莘和瑾琮帝一道坐在了龙椅上,他依旧批阅奏折,而她倒是乖巧的垂眸,葱白的指尖一手拿着明黄色的布,一手拿着绣针,正在绣着什么。
瑾琮帝抽空看了几眼,疑惑道:“你绣什么呢?”
桑莘懒洋洋的抬眸看了瑾琮帝一眼,想笑,这男人惯不会掩饰自己内心的小骄傲和开心,问的语气倒是与往常说话无异,只是那忍不住扬起的嘴角和弯起的桃花眼便出卖了他。
“你说这个吗?”桑莘扬了扬手里绣到一半的荷包,有心逗他,道:“是我想要绣给我爹的,他想我一个荷包,想了好久了。”
桑莘瞧着瑾琮帝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速度之快,让她差点惊讶的笑出声,但她极力忍着,就等着男人接下来的话。
瑾琮帝在争风吃醋上一律是没输过的,无论是还没有到来的小皇子,亦或许是那日出府,桑莘的哥哥陪她说了几句话,还是此刻,听见她要绣荷包给桑石,都让瑾琮帝觉得胸口酸的很,像是吃了好几口柠檬,酸的他咬牙切齿的看着桑莘,半晌,见那女人依旧一脸气定神闲的绣着荷包,他耐不住了,咬牙问:“那我呢!我不用吗!我不想你荷包吗!”
桑莘低着头,瑾琮帝看着她单薄的双肩正抖动的厉害,他眼底的那股子酸渐渐的被无奈和了然取代,敢情这小女人是在逗他的呢,思及此,瑾琮帝伸出手,将桑莘揽入怀里,薄唇抵在她的耳畔,轻声问道:“这荷包就是给我的是不是?”
桑莘笑了好一会儿后,抬眸对上了正凝望着她的男人的灼灼视线,心颤了下,只觉得他可爱的紧,笑着弯了弯眉眼,承认道:“嗯,给你的。”
果然,她承认的那一刻,男人的眼神瞬间变得得瑟。
桑莘会绣荷包也是今日突如其来的想法,刚进宫不久时因吵架把他的荷包剪掉了之后扔在了雪地里,随后便又绣了一个还给他,他倒是每日都戴在身上,但桑莘其实好像也看腻了,他每日就戴那一个荷包还开心的跟个傻孩子似的,她便想着,再给他绣一个,这样还可以换着来。
瑾琮帝说的遣散后宫后,朝堂上的人亦都不敢再劝阻,无奈的只能看着后宫里头的女人被一个一个的送出宫,有些倒是看的很开,觉得反正瑾琮帝对于她们来说也是不可能的幻想,那不如早早出去算了,但有些亦是很顽固,就是不肯出去,甚至有时候还找到了瑾琮帝的宫门前,要求瑾琮帝给一个解释。
后来瑾琮帝倒是一句话将她们打发掉了,只道:“朕说过,你们不出去可以,往后你们生老病死,通通与朕无关,再者,朕也从未碰过你们,进宫更是你们的爹爹塞进来的,要怪要有怨,就去怪你们的爹爹。”
瑾琮帝末了还加了一句话,“如果你们执意不出宫,那今年到了年线要出宫的宫女们还是挺多的,那你们就留下来吧,正好朕就不用再外头招宫人了。”
这句话说是恐吓其实也差不多,但这群人冥顽不灵,如果不说出这句话,怕是怎么都不肯出宫的。
果然,瑾琮帝这句话一出,她们倒是吓的脸色都苍白了,怕瑾琮帝真的让她们当宫女,旋即,立刻转身就往自己的寝宫走去,连夜收拾的衣物,拿着瑾琮帝给的银两,出宫去开始自己的新天地。
后宫顿时安静了不少。
桑莘倒也没多注意这件事,依旧躺在邵阳宫的殿内,不是睡觉就是醒来和瑾琮帝聊聊天,趁瑾琮帝不在的时候,偶尔出去堆个雪人,小日子过得可谓是闲散的很。
遣散后宫的消息传到了宫外,像是长了飞毛腿,不一会儿就传到了正在广善寺里求神拜佛的太后耳朵里。
太后当时拿着佛珠的手顿了顿,只稍片刻后,道:“怕什么,哀家迟早要回去的,后宫,哀家也会帮他再纳回来!”
众人闻言,默默的退了出去。
殿内又只剩下太后,她一手捻着佛珠,嘴里念叨着什么,也无人听得清楚。
只是她的这句话,也慢慢的传入了桑莘的耳朵里,桑莘一直觉得太后和瑾琮帝的关系应该不会这么僵,但没想到,太后和瑾琮帝的关系,比她想象的还要僵上几倍,她倒是相信太后的确会逼迫瑾琮帝再纳后宫,毕竟她的话敢放出来,就代表她做得到。
但桑莘倒是没多害怕,毕竟她也相信,瑾琮帝不是一个任由她摆布的傻子。
他是她的夫君,更是一国之主,敢做出遣散后宫的决定,就代表着他的决心,怎么可能还纳回来,这不是在变相的将脸伸出去给百姓们打吗?
桑莘也没想那么多,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她与其担心害怕,不如在太后还没回宫的时候,多多享受着安宁的日子。
只是过了几天,忽然传来了另一个消息,说是韵太妃身子抱恙,要回宫修养段时间。
桑莘当时愣了好一会儿,转头问关姑姑,道:“可是这宫里头不是规定了,太妃不能入宫吗?”
“那哪能一样啊。”关姑姑解释道:“皇上以前小时候,和太后关系不好,也就只有一个韵太妃才对他多加照拂,那时候韵太妃也得宠,但多年来,也就一个孩子,还给小产掉了,自那时候起,便对皇上像对自己的孩子似的......”
桑莘恍然大悟,对着关姑姑道:“那太妃之前在哪里啊?”
“太妃之前在慈安寺。”关姑姑道:“她倒是一直在那里,这些年,唯独这一次主动说要回来,不过那里大山辽阔,也更自由自在。”
慈安寺桑莘是听过的,以前她也想着去那里玩,但听说有宫里头的贵人在,怕她们冲撞到贵人,于是便叫她们不要去,如此看来,当初的那个贵人,便就是韵太妃了。
听完关姑姑的话,桑莘对韵太妃的印象可是比太后的好。
当日瑾琮帝下了早朝回来时,她便扑进了他的怀里,使劲的钻了钻,瑾琮帝笑得洁白的牙齿都露出来了,嗓音带着零星的笑意,问道:“怎么今日这么黏我?还主动投怀送抱了。”
让他有点儿受宠若惊。
桑莘在他怀里用热乎乎的小手帮他暖了暖冰冷的脸颊和耳朵,旋即,嗓音轻软道:“我今日听说了个消息。”
“什么消息?”瑾琮帝尽管知道桑莘要说什么,却也还是配合她,好奇的问道。
桑莘笑嘻嘻的看着瑾琮帝,忽然想到,太后还不如一个太妃疼爱自家的孩子,不免一阵心酸,她凑前亲了亲瑾琮帝的侧脸,轻声道:“韵太妃是不是要回来了?”
瑾琮帝嗯了声,抱着她颠了颠,道:“说是那头前几日雪下的太大,身子染了风寒,特意命人前来问我,可不可以进宫养身子,我念及小时受过她一些恩惠,便答应了。”